棘刺揮舞起手中的劍,華美的弧度中甩出一抹深黃,在幾位教徒的眼中瞬間放大,頃刻間覆蓋上他們的胸口。
滋——
令人牙酸的聲音迴響在曠野上,刺鼻的氣味逸散開來,教徒的袍子轉眼消融,毒素與面板接觸,猩紅的疹子浮現在表皮上。
伴隨著教徒痛苦的悶哼聲,棘刺腳步不停,身影閃至深海色周圍,揮劍擋住襲來的匕首。
深海色輕輕讓開一個身位,那教徒還沒反應過來,一條腿便已凌厲地抽擊而來。
嘭!
胸口傳來的劇痛讓教徒手一鬆,匕首便滑落在地,而他的身體則是重重向後摔去。
緊追著他的是棘刺的長劍,劍鋒直指咽喉。
教徒的臉色一沉,身上的袍子瞬間散開,露出來的卻不是人類的身軀,幾根觸手甩出,將棘刺的長劍打向一旁。
後者神色未動,而是藉著觸手的抽擊的力量轉上一圈,由刺擊轉為揮砍,劍刃畫出一片銀月,向著教徒的脖頸劃去。
教徒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轉瞬間完成變招的棘刺,直至劍鋒輕輕劃過他的脖頸,他才捂著脖子,雙眼渙散起來。
咚。
教徒的身體堪堪落地,觸手無力地倒向四周,露出了長袍下怪異的軀體。
棘刺只掃了一眼,便不再停留,轉身走向另外三人。
兜帽下,教徒們臉色凝重,手裡的匕首漸漸攥緊。
突然,一位教徒猛地將匕首甩向棘刺,隨後轉身想要逃跑。
鏘!
匕首被劍刃格開,棘刺劍術不停,再劃出一個圓,劍刃自下而上斬開,藥液在源石技藝的影響下化為尖刺,直追逃走的那位教徒。
而他本人向前兩步,劍鋒橫劈,在剩餘那兩位衝向深海色的教徒身上留下一道猙獰的傷口。
一聲慘叫,逃走的那位教徒被尖刺精準命中,倒地不起。
兩位教徒對視一眼,一個提刀直衝深海色,另一個則是縱身攔在棘刺面前。
“阿戈爾,她是個叛徒,我們只是要清理門戶,和你沒有關係。”
這是幾天來襲擊的教徒中第一個和他談話的,剩下的不是嘀咕著聽不懂的詞就是完全不理會人。
棘刺抬眼看去,另一位教徒已然逼近深海色,手中的匕首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可惜,羅德島幹員手冊指出,一同執行任務的幹員有義務保護同組隊員的安全。”
教徒眼前一花,棘刺已經走過了他的身旁,直衝另一人而去。他想要阻攔,卻發現自己的力氣正在漸漸遠去。
深海色望著奔向她的教徒,抬了抬眼鏡,而後俯身,筆尖輕點地面。
深藍自筆尖瞬間蔓延,如同深海於陸地之上緩緩睜眼,藍黑色的筆墨之下,有什麼東西在輕輕蠕動。
說實話,棘刺沒見過這種場面,教徒也沒有。
於是兩人皆是愣在了原地。
就在此時,“海水”的波紋流動到教徒腳下,筆墨瞬間翻湧起來,化作幾根觸手纏上教徒的身體。
觸手捆縛的力道顯然不小,教徒張開嘴,想要發出慘叫,另一根觸手卻很快堵住他的嘴。
筆墨湧動,那個教徒就在棘刺眼前,被觸手拖入一片深藍中,消失不見。
深海色輕籲一口氣,將畫筆提起,整片藍色盡收於筆尖。
棘刺慢慢走到她的身邊。
“沒事吧。”
“沒事。”
深海色輕聲回答,她沒有注意到棘刺那個複雜的眼神。
或者她注意到了,卻也只是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他們有能找到我的手段,所以我覺得,我們或許還是分開行動會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