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發般狂怒著。
她竟敢毀了他!!她竟然敢!!
鬼僕飛回地宮,在求證得到敏之確實被魅奴毀容後,盛怒下錯手將她震死。
地宮右使打死左使的事很快在地宮散開,眾弟子大驚失色,並開始集中反叛。
而失去霧柳林這個天然的保障,唐朝人計程車兵很快便攻了進來。
地宮內憂外患,不得已之下,鬼僕只得忍痛解散了地宮。
鬼僕跟著唐朝人一路去到吐蕃,親眼看著敏之沉睡不醒,薛御郎和另一個人在他身邊悉心照料著他,鬼僕心中竟漾開一抹淡淡的痛。
賀蘭敏之……
賀蘭敏之……
每到夜深人靜,薛御郎坐在敏之床邊睡去後,鬼僕便進去點了他的穴道,將床上那昏迷不醒的人抱在懷中。
“敏之,醒來,求求你。”鬼僕親吻著敏之的唇畔,宛如膜拜般一遍遍用舌尖描繪著他的水色雙唇。
“敏之,敏之……”
鬼僕日日守在離敏之帳篷不遠的地方,卻又不敢太過靠近,以免風若廷察覺。
晚上若是輪到風若廷照顧敏之,他也只能遠距離的看著而已。
半年後,當鬼僕看見在風若廷和薛御郎的攙扶下慢慢走出帳篷的敏之,心中狠狠一悸,猛地鬆了一大口氣。就好像長期壓在肩上的重量突然一下消失無影。
鬼僕每日靜靜看著敏之,看著他一點點痊癒,笑容慢慢回到臉上。
鬼僕想著,或許是到了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
入夜後,點睡了薛御郎,鬼僕走到敏之床前將他輕擁入懷,口中低喃著,“敏之,謝謝你……我該走了,你好好保重!”
吻了吻敏之的雙唇,鬼僕扶著敏之躺平後,起身走出帳外。
就在鬼僕轉身離開的那一剎那,敏之掙開雙眼,扭頭看向那道隱入月色下的身影,嘴角漾開一抹淡淡的苦澀。
雖然昏迷著,卻能聽見每夜耳邊的呼喚……那個人,是你,對嗎?
鬼僕,我無法原諒你……但,還是謝謝你……
上官婉兒番外
永隆元年正月十九日,武后登洛陽城門樓,宴請諸王諸司三品以上及諸州都督刺史,改元永隆,大赦天下。
上官婉兒趁此時機將遠在邊境流放的義父上官令煌接來長安與自己同住。
才剛過三十而立的上官令煌,因在邊境染上重病,又常年得不到較好的診治,以至於回到長安後便倒床不起。上官婉兒終日服侍與榻前,端藥遞水,無微不至。
這一日,下朝後,天后賜了她長白山人參,好讓她帶回上官府救治上官令煌。
“婉兒,”喚住一腳已經踏出棲鳳閣大門的身影,天后絲毫不見歲月痕跡的臉上,漾動著點點倦意。
“是,娘娘。”婉兒回身行禮。
天后歪臥在軟榻上,滿目的哀傷使她看上去徒然一下老了十多歲。
“本宮今日來,時常夢見弘兒。”天后嘴角彎起一抹笑意,沉浸在昔日的回憶裡不可自拔,“弘兒這孩子,自小聰明伶俐,本宮說的,他都照聽。既不像賢兒那般率性而行,又不像顯兒那般懵懂不知事。弘兒,真是個好孩子。”
上官婉兒也不知該如何介面,只得沉默無聲的聽著天后自說自話。
“婉兒,你不知道,弘兒這孩子有多聽話。”天后微笑著說著,“本宮記得有一次,皇上帶他出宮遊玩,給他買了個紙鳶。那東西他從未見過,喜歡得不得了,但還是留著帶回來送給本宮。那時本宮問他……”
“弘兒,這紙鳶是誰給你買的?”剛立後的武氏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少年。
“是父皇買的。”少年李弘將紙鳶遞給武后道,“弘兒要將它送給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