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惟宗察覺出些許熟悉的感覺,他不由得蹙起眉頭。
“楠君不是我朋友,他只是湊巧救了被人追殺的我。”男子繼續說道。
“我知道。”惟宗點了點頭。
“我叫水野正一,今年應該37歲。”水野正一的臉上並沒有露出詫異的神色,雙手依舊不住地搓著大腿。
水野?惟宗終於明白了熟悉的原因,他沒有說話,點頭示意水野正一繼續往下說。
“我被他們抓進去的時候我妻子剛懷第二個孩子。”水野正一低下頭,端起面前的茶杯,碧綠色的茶湯微微晃動,慢慢地說道,“我……大概五年沒見他們了,也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惟宗左手執筆在本子上寫了一個時間段,抬起頭看向水野正一,他正將茶杯湊到唇邊,小口小口地抿著。
“他們抓您進去做什麼?”惟宗問道。
“製造海洛因。”水野正一面無表情地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三組的辦公室裡一片死寂。
“在哪裡製造?”惟宗繼續問道。
“不知道。”水野正一輕輕地搖了搖頭,“我被帶進去的時候是蒙著黑布的。”
“您剛才說您被人追殺,那您是逃出來的?”
“……嗯。”水野正一點了點頭,放下茶杯,雙手繼續摩擦著大腿,“我只知道製毒的地方是一個小島,離東京應該不太遠,前天晚上我是趁著當時守衛沒有那麼嚴逃出來的,本想游到岸上,可是沒想到體力不支暈了過去,被當地的漁民救了,後來還是被他們找到了我的蹤跡,如果不是楠君,我一定死了。”
海島?貨船?碼頭?這三個終於連線在一起。惟宗在本子上重重地畫了一筆。
“你說的他們是指誰喵?”菊丸為水野正一面前的水杯添滿了茶,問道。
水野正一抬頭看了惟宗和站在惟宗身後的眾人一眼,垂下眼簾,抬手撕去貼在鎖骨處的紗布,露出了一塊燙傷的痕跡,此時惟宗已經確定了水野正一的身份,他盯著水野正一,沒有說話。
“小聞聞,這……”菊丸驚呼一聲。
“每一個加入者都會紋上一朵黑色的櫻花,當離開的時候,那朵櫻花會被烙去,據說這是對背叛者的懲罰。”水野正一神色淡淡地說道,似乎在描述著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
“那您知道他們是透過什麼渠道銷售這些毒品的麼?” 惟宗並沒有錯過水野正一臉上的表情,他抿了抿嘴,問道。
“不知道。”水野成一搖了搖頭。
見無法從水野成一口中獲得更多的資訊,惟宗揉了揉鼻子,轉頭看向站在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手冢,手冢微微頷首,惟宗心下了然,回頭看著水野正一:“水野先生,謝謝為我們警方提供線索,希望您能留一個聯絡電話,屆時如果有需要我們還會請您協助。”
“呃……我,沒有手機。”水野成一聞言,有些侷促地搓了搓手,低下頭。
“留我的吧,能找到我就一定能找到小正一。”站在門口的楠澤諾探了個頭進來,笑眯眯地說道。
“可是……”水野正一有些遲疑。
“好啦好啦,惟宗,就這麼說定了,留我的號碼。”楠澤諾走到埋頭奮筆疾書的乾面前,二話不說地拿過他手中的筆記本和筆,刷刷幾下把自己的聯絡方式留在了紙上,樂呵呵地還給還沒有回過神的乾,“給。”
乾微微一愣,抬手推了推眼鏡,打量了楠澤諾好幾眼,又看了看一臉錯愕的水野正一,一邊接過筆記本一邊嘟囔道:“是朋友的機率為40%,是好朋友的機率為60%,是關係親密的朋友的機率為96%。”
“……謝謝。”水野正一眸光微微閃爍,垂下眼簾。
“水野先生。”惟宗輕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