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後的潼關,這才稍微鬆了口氣。自從數天前曹操放他離開許昌之後,韓祺一刻都沒敢耽擱,每日裡快馬加鞭一路急行,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司州直至潼關,取道關中迴歸西涼。一路上韓祺生怕曹操反悔,每天只睡個把時辰,其餘的時間都是用來行路上。現在過了潼關,到了關中。雖然這裡名義上還是夏侯淵的地盤,但是自己父親在這裡也有一定影響力,總算比在中原要安全得多。
看樣子曹操是真的要放自己走了,韓祺心中暗自揣度。摸了摸懷裡曹操給自己父親的信,韓祺也不禁心中有些犯嘀咕:曹操究竟要做什麼?想到這裡,韓祺也是開啟信看看,反正就算看過,自己老爹也發現不了。這一看不打緊,韓祺頓時感覺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來。
信中曹操告訴韓遂,你兒子我先還給你,不過你也別高興,趁著還有幾年活頭,好好和兒子聚聚吧。現在你韓遂在西涼還能和馬騰平起平坐,但是等到你掛了,你的兒子還能不能和馬騰的兒子平起平坐,共掌西涼,那就看他的造化了。最後,曹操告訴韓遂,馬騰名列衣帶詔之上,是我必須要消滅的人,你是幫他還是幫我,全看你怎麼決斷了。你要是幫他,我連你們一起打;你要是幫我,幹掉馬騰,西涼就是你的。
雖然已經離開西涼四五年了,但是韓祺對馬家在西涼的地位還是很清楚的。自己韓家雖然也算是西涼名門望族,自己的父親韓遂甚至儼然和馬家家主馬騰平起平坐。但是和馬家相比,韓家的綜合實力還是要遜上一籌。原因無它,馬家自從伏波將軍馬援開始,十幾代人都紮根西涼,這樣根深蒂固的關係網,縱然是韓遂這等梟雄,光靠幾十年的經營也不可能做到。一句話,量變想要達到質變,沒那麼容易的。
將曹操的信翻來覆去看了又看,韓祺心中也是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還是會去讓自己父親決斷吧。論腦子,自己可不比父親強。
不說韓祺心裡這點小九九,此時的許昌城中,當朝丞相兼魏國公曹操,正在自己的府邸中大宴群臣。曹操有著充分的理由舉辦這場宴席,自從率軍北征回來之後,曹操的威望已是如日中天。在不少文學士子眼中,現在的魏公,已經足以蓋過昔日的衛青、霍去病。漢獻帝也識時務地下詔,加封曹操為驃騎將軍。所以這場宴席,既是慶賀曹操升迂,也是為出征漠北而舉行的慶功宴。身在許昌的重要的文武官員,全部列席。
“丞相為何要將那韓祺放走,這樣一來韓遂在西涼無所顧忌,豈不是放虎歸山?”席間聽聞曹操宣佈自己將韓祺遣散回西涼,劉曄也是頗為納悶。
“哈哈,子揚未免太看得起韓遂了,他哪裡還能算是一隻虎?”曹操灌下一口酒,意氣風發地笑道。
“充其量,只是一隻反覆無常的野狼罷了!”郭嘉微笑著介面道。
“文和,你和大家說說看吧!”曹操示意最熟悉西涼的賈詡解釋一下。賈詡點了點頭,起身解釋道:“馬騰和韓遂盤踞西涼多年,一直是丞相的心腹大患。,馬騰在西涼的根基深厚,韓遂心思深沉,有此二人聯手,若想圖謀西涼,殊為不易。因此,需得先行離間二人,方可行事。”
“將韓祺送回去,就能離間二人?”劉曄覺得這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不止是他,大部分人聽了賈詡的話,也都是一臉納悶。
“如此即可!”賈詡語出驚人地道。接著詳細解釋道:“馬騰與韓遂均為老道之人,若想離間其人,孰非易事。尤其是韓遂,此人號稱黃河九曲,心機深沉乃是當世翹楚。但是人總有弱點,韓遂為了自己的兒孫,只怕不得不和馬騰翻臉相向。”
“這是為何?”劉曄不太明白西涼的事,只得繼續問道。
“韓遂之子韓祺,才智平屑,更兼身在許昌為質子多年,在西涼可謂默默無聞;馬騰之子馬超,乃是西涼第一勇士,號稱神威天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