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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教自己看透這個世間。
無所欲就無所失。
無心無痛。
“玉山,我羨慕你。”
錦環說著。
玉山搖搖頭。
“像我這樣有什麼好的,若是人人都像我這樣,人間早就完了。”
玉山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活法是對的。
錦環嘆息:
“活成我這個樣子,又有什麼意思?”
玉山也不知道怎麼回答錦環。
總不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吧。
“可是現在要你去死,恐怕你也是不願意的。”
玉山只能指出這個事實。
錦環放聲大笑。
玉山只說實話。
不好聽,卻叫人惱恨不得。
錦環笑過之後,繼續吃吃喝喝。
玉山閒散。
朝廷那頭有些變動。
周彥上書,說了關於他爹鎮南節度使的事情。
節度使和刺史分立,非常不便。
可是朝廷又想要削弱節度使的權力。
周彥主動說起,他父親周宗認為,可以削減節度使管轄的支郡,儘量做到一個節度使只鎮守一州。
所以,周宗讓周彥轉呈李昪的上書中,提出把江州從鎮南節度使的管轄範圍內抽出去。
李昪看了周宗的上書,良久不語。
他確實想削弱節度使的權力,可問題是現在南唐處於群敵環伺的階段。
如果軍事力量太薄弱,對於南唐的防禦來講,是不利的。
所以,節度使的存在依然必要。
他左思右想,竟然派人把玉山叫來。
“你路過洪州,覺得節度使和刺史分立,如何?”
玉山心想,父皇是瘋了,為什麼要問自己這個問題?
“我該怎麼回答?這是我應該回答的?”
玉山直接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
李昪也覺得不妥當。
可是他問過景遂了。
景遂的回答是並無不妥。
李昪對景遂的回答不滿意。
“景遂跟我說過,路過義安的時候,你說縣令一定會求見景遂。”
李昪同玉山說起這件事。
“義安有銅山,正在鑄錢,路過那一處,正好把樣錢帶回西都,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李昪很嚴肅地對玉山說:
“可是,景遂和景達沒有想到這一點,你卻想到。”
玉山冷笑。
“這又怎樣,說明我懂得國家大事嗎?我懂不懂的,我就是個公主,問我這些做什麼?”
玉山不想管,不想摻和,不想建言。
“你就說一兩句,就當是父女聊天。”
玉山很不耐煩。
“好吧,那我瞎說了,這後宮若是有兩個皇后,你覺得後宮裡面的人能消停嗎?”
朝廷想節制節度使的權力,但是沒有一定的章程。
按理節度使應該軍政一起抓的,又設立一個刺史,互相掣肘,下面的大小官吏都不知道該聽誰的。
煩都煩死。
“當然了,楊璉的康化軍節度使不同,他就是個擺設,池州的刺史掌管一切。”
玉山實話實說,不留面子。
李昪聽了,不停嘆氣。
“你說的很有道理,父皇明白了,只是,你一定要和父皇這麼說話嗎?”
“那麼,父皇一定要問兒臣這些問題嗎?回答得好了,兒臣還是護國公主。一個回答不好,兒臣就是誤國的妖女。兒臣為什麼要給自己找麻煩?”
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