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琳在玉山的公主府很悠哉。
馬仁裕來信了,表達了一下他作為丈夫的關心。
僅此而已。
他鎮守廬州日理萬機,脫不開身,讓錦琳好生在金陵修養。
錦琳知道,馬仁裕是個好官,是個好臣子。
他忠誠,廉明,謙虛,謹慎,正直。
只不過對於錦琳來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
“我不是什麼深明大義的女人,我從來都承認這一點。這世上,深明大義的女人應該找深明大義的男人,但是你不能逼著一個不深明大義的女人非得去深明大義。硬生生把我嫁給馬仁裕,然後告訴我,它是個好官,是個好臣子,我便得愛他追隨他,照顧他,伺候他……憑什麼?”
錦琳吃著陸廚師的糕點,跟錦環有一搭無一搭地閒聊。
錦環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錦琳說的這些話。
都是父皇不喜歡聽的。
未嫁從父,既嫁從夫。
自古以來的道理。
可是錦琳似乎覺得這些都是狗屁。
錦環嘆氣:
“罷了,你懷著孕,隨便你說什麼,只要你心裡痛快就行。不過就在我面前說說吧,別到處亂講,就算是公主,還得謹言慎行。”
錦琳笑了笑。
“公主也不值錢。往後的世道,興許女人會活得越發不好呢。”
錦環無奈:
“你就在那裡胡說吧!”
錦琳嘿嘿嘿地笑起來。
雖然宋福金敲打了李璟一頓,可他只要回齊王府見淩氏一眼就感覺一顆心要化掉。
鍾氏一聲不吭地忍耐著。
不過李璟偏寵淩氏的事情還是馬上被李昪知曉。
“這麼沉迷女色,終究不像是個儲君的樣子。”
李昪又開始傳召景遂談論國事。
宋福金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種時光又在不經意間對李弘冀說:
“弘冀殿下,你父親齊王好像又惹聖上不快,他又想讓你三叔代替你的父親成為太子呢。”
這一段時間宋福金心力憔悴,略微有些顧不上弘冀。
不過既然早就給弘冀身邊配備好了服侍的人,又有那麼多有才學的臣子給弘冀當老師,宋福金也不覺得弘冀會出什麼大問題。
她沒觀察到,種時光時不時地接觸弘冀,雖然次數不多,但每次種時光說出的話語,都給年幼的弘冀帶來心靈衝擊。
“弘冀殿下,你父親齊王最近有了新寵之人,你母親在齊王府處境艱難,真是可憐。”
“弘冀殿下,若不是看在你聰明伶俐,陛下早有立壽王李景遂為太子的意思,可惜你父親齊王卻一味偏寵新人,對殿下不管不問的,殿下真是辛苦了。”
“弘冀殿下,您的弟弟去世了,你父親卻只顧討那淩氏歡心。真是可憐可嘆啊。希望殿下福澤深厚,永遠不會被忽視至此。”
“弘冀殿下,你父親竟然放出話來,說若是淩氏生子,即便他繼承大統,也只會為淩氏之子傾盡一切。我真是替殿下不平。”
……
弘冀這一段時間白天課業沉重,夜裡心事重重。
他終於忍不住去找宋福金:
“祖母,父親是不喜孫兒嗎?也不喜孫兒的母親。他有偏寵的人,那人還要生兒子。孫兒該怎麼辦?”
宋福金趕緊把弘冀抱在懷裡。
“弘冀,你記住了,有祖母在一天,就護佑你一天。弘冀,你是大唐江山的希望!!好孫兒只管讀書習武,不要管其他的事情。”
宋福金恨恨地想,那淩氏,生子後斷不能留!
就在這個時候,傳出了錦琅病危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