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昪必須重新佈局一下朝堂。
他把徐玠從洪州調了回來,把周宗也調回金陵。
這樣能夠充分限制宋齊丘的權力。
周宗這個人,一直比較支援李璟,雖然人很圓滑,但是處事非常穩重。
兒子周彥娶了徐知諫的女兒,四平八穩。
從忠誠度上來講,周家很值得信任。
徐玠這個人,他曾經鼓動徐溫早點殺了李昪,好給徐知詢開路。
按理來說,李昪得勢之後應該瘋狂報復他。
但是,並沒有。
徐玠重新投靠過來之後,李昪一直對他不錯。
所以,在關鍵時刻,徐玠一定會向著李氏子孫說話,因為大家都覺得徐玠欠著李昪天大恩情。
徐玠已經很老了,到了金陵,身體看著栽栽歪歪的,也承擔不了什麼政務。
不過李昪還是給他封了大官。
總之把朝堂上的重要位置占上,關鍵時刻他徐玠用這個身份說一句話,穩定局勢就可以。
宋齊丘見到徐玠和周宗都重新回到金陵,背地裡又砸了一隻名貴茶碗。
“皇上還是信不著我呀!”
他忽然有些後悔,還是應該極力促成宋摩詰和李建勳女兒的婚事。
本來看到李璟的太子位置穩了,他以為自己的站隊成功,再沒有問題。
李璟這個人,也是個好說話、好擺弄的。
所以宋齊丘開始為自己獨霸朝廷做準備。
他不曉得李昪的身體已經出了問題,正在思考壓制朝臣這件事。
宋齊丘還在做夢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臣。
沒想到李昪已經開始謀劃佈局,打算重新把朝堂擺佈一遍,防止李璟當皇帝之後有人一家獨大。
李建勳對於宋齊丘的翻來覆去很不滿意。
明明是他宋家主動派了媒人過來,想要透過結親訂立聯盟,然後又杳無音信了。
“這個姓宋的,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點兒也不可信!”
他對自己的女兒也很惱火。
“你頂著這樣一張臉四處走,還逢人說你的胎記不祥。李進暉,你難道想孤獨終老嗎?”
李進暉不緊不慢地氣她的親爹:
“孩兒這張臉就是如此,要不您拿刀子把這塊肉挖下去,就不礙眼了。至於胎記不祥,難道是孩兒杜撰?本來就是晦氣,要不孩兒怎麼會在寺廟裡面求菩薩庇佑。孩兒哪裡做錯了?孩兒是行為不端,令家族蒙羞了嗎?”
李建勳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他很想使勁訓斥李進暉,徐知蘭阻攔:
“難不成讓女兒不見天日地活著?就算嫁出去,也得是真心想娶才好。務必得讓女兒嫁一個不嫌棄她,真正接受她的人。這才是我們做父母的,應該琢磨的事情。生她出來,本來也沒怎麼精心養育,若是嫁人了再過不好,她這一輩子,何必做我們的女兒?”
李建勳聽了,也只能作罷。
和宋家的親沒結成,金陵其他人家也都不願意娶這麼個兒媳婦回家。
李建勳現在根本對朝廷上的事情失去興趣了。
貪戀這麼多年的權力,最後兒女沒有一個省心的,圖什麼?
李淨凡還是娶不成媳婦。
李進暉又嫁不出去。
為人父母,兒女不強,就算在朝堂上繼續當宰相,那也沒什麼意思。
更何況,李建勳這個人能力有限,並且被李昪打壓過一會之後,在朝堂束手束腳,越發不施展。
如今心灰意冷的,在政事上越發敷衍了事。
宋齊丘本來是想趁著李建勳精神不濟,企圖讓自己在朝堂上說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