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但是之前一直沒有這個接觸的機會。
對著同振放緩的呼吸,藥研藤四郎很清楚對方不可能像是自家大將一樣毫無防備真的睡著,所以也就正大光明沒有什麼負罪感的將手落在了剛好就在他眼前的鬼角之上。
然後他就感覺到同振立刻打了個冷顫且猛地睜開眼的反應,藥研藤四郎扶了扶眼鏡,研究好奇的情緒佔據最上方:“所以果然是有感覺的嗎?”
偏偏他的另一隻手還壓著百鳥的肩膀,不讓人下意識起身。
百鳥無語地瞥了他一眼,再度閉上眼睛:“嗯。”
“大概是什麼感覺?”
大概是拔牙的時候,牙醫在打了麻藥後在骨頭上敲擊切割的痠麻感吧?百鳥腦海中浮現出這個非常生動形象的比喻。
因為刀劍付喪神不是人類,他們大概沒有智齒的煩惱,所以百鳥平靜地換了個形容詞:“剝離血肉直接觸碰骨頭的感覺。”
“原來如此。”藥研藤四郎輕笑了一下,胸膛因笑產生的震動並不影響此刻正躺著的百鳥。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藥研藤四郎完全不擔心百鳥會出現什麼不滿的情緒。“雖然這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就是了。”
不如說,這樣對待正常人的態度,才讓人更舒心吧?藥研藤四郎對“自己”還是有這種認知的。
百鳥的確沒有產生別的情緒,他撥出一口氣,問起了自己一開始就好奇的問題:“你的審神者……是妖怪?”
藥研藤四郎“唔”了一聲,語氣讓人聽不出情緒:“你是這麼想的嗎?因為大將不是人類,所以可以信任?”
百鳥聽出了這句話潛臺詞:“所以他的自我認知還是人類?”
看起來像是半路覺醒的情況,那麼時政沒有在開始確認的時候沒有發現倒也可以理解了。
他的感知也的確如此,比如非人類的妖怪,這隻審神者的態度還是偏向於屬於人類的“大學生”的氣質。
百鳥閉著眼,勾唇帶起笑容,回答了藥研藤四郎的問題,開口道:“不過,我不討厭人類哦?”
血。
百鳥當然不可能討厭人類,他一不自厭,二不厭世。此刻對這些被他“釣魚執法”的審神者的非善意,也不過是對嫌疑犯的特定態度。
如果他討厭人類,一開始就不會加入執法隊了。
而這份態度,同樣適合“藥研藤四郎”這把短刀。
相較於其他絕大多數刀劍的複雜情緒,藥研藤四郎是位——評價在歷史上赫赫有名的“織田信長”,也只是普通人的——刀劍付喪神。
所以百鳥在不扭曲“藥研”性格的時候,說出這句話合情合理。
聊到這個,百鳥換了個姿勢,仰躺在藥研藤四郎的腿上,自己單膝稍稍屈起,像上伸出手,五指張開,看著自己修長蒼白的指節,語氣帶笑:“擁有這樣的軀體行於世間,也是很難得的經歷。”
至少在這次任務之前,百鳥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機會換個殼子,去體驗不同的人生和不同的人際關係。
因為百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