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兩個人影倏地出現,正是徐別愁與慈蓮二人。
徐別愁皺眉道∶「抱歉。我讓兇手逃了。」
戚繼光問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嗎?」
徐別愁道∶「這個當然。」他揚一揚手,示意眾人坐下,便續道∶「我與方丈正想從後走廊走回客房,方丈卻聽見了草叢中傳出輕微的人聲。方丈隨便在地上找了一顆石子往那邊一發,那人立即彈跳起來,向外而逃。」
恆展問道∶「所以你們便追出去了?」
慈蓮道∶「是的。可是連我也沒發現他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另一個同伴突然施以偷襲,擋住了去路,於是貧僧便留下來應付他,徐公子則追了出去。但這人武功竟也很高強,交手過了十數招後,竟又有一個同伴來相助,貧僧雖然打傷了他們,但他們也成功逃去了。」
徐別愁道∶「這三人並不是咱們在大廳遇上的那些人,武功比他們高出很多。」
戚繼光問道∶「他們大慨是在我們全部人集中於大廳時潛入的,我們以後行事要絕對小心。他們有沒有說過些什麼?」
徐別愁道∶「沒有。我想他們大慨是不相信咱們把藏寶圖都給了東廠,所以派人監視。」
恆展嘆了口氣,道∶「他們來去自如,實在沒有辨法。剛才,我們到處搜過一趟,都沒有發現異樣,希望他們真的全都撤退了。」
戚繼光也忍不住搖頭,他實在不知道這件江湖的殺戮為何會燒到官府的頭上。他已經下了決心,終有一日要這幫「明門」和那倭寇從中原的版圖上消失,這是我們偉大的國家,絕不容許任何人丶任何組織胡作非為。
戚繼光向恆展道∶「日本人早前逃走了,剩下的秦煙奇,咱們還是把他放了吧!」
恆展道∶「戚大人,這……」
戚繼光道∶「秦煙奇與『明門』實無關係,咱們關他也關得夠了,如果他的門派大膽地找上門,又是一件麻煩事,加上他是給東廠收買的,這個人情就賣給他們吧!」
恆展領命道∶「是!」
徐別愁道∶「那我們明天也離開了。」
戚繼光嘆氣道∶「這些日子不單令兩位受驚,更要兩位身犯險境,我實在過意不去。」
徐別愁道∶「不。這本是我們江湖人的事,卻令戚大人操勞了。」
慈蓮合什道∶「善哉。戚大人是先天下之憂而憂,相信不論平民百姓,還是江湖俠士都會對你敬佩萬分。」
戚繼光道∶「哪裡?咱為官的,難道不是天下為先嗎?亂世出英雄,但我卻不盼亂世。」
徐別愁道∶「但現在卻有不少人在無事興風浪,惟恐天下不亂,然後便趁火打劫。」
戚繼光道∶「這正正是我應該阻止的事。太晚了,我們還是不礙兩位休息了!」
戚繼光與恆展離開了徐別愁的房間,慈蓮也返回自己休息之處。戚繼光與恆展兩人共行於走廊上,他思忖了一會,忽然向恆展道∶「我已經知道誰是殺吳大俠的兇手了。」
恆展驚訝問道∶「誰?」
戚繼光往四處望了一回,便壓低聲在恆展耳邊說了一句話。
恆展聽後登時錯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彷佛聽見了世上最不可相信的事情。他平復了心情,才道∶「那你還放他走?」
戚繼光道∶「第一,我現在沒有足夠把握把他繩之以法。第二,他現在要走,我正求之不得,但下月英雄會,我有信心把他捉回來。」
夜深漸寒,戚繼光卻無懼料峭秋風,挺起了胸膛,抬頭望向秋寥天邊中的明月。
這,正是難得的皎月。
方子云與苑兒剛剛來到了寧波城,先在熙來攘往的市集中找了一間客棧坐下充飢。走了這麼遙遠的路程,對在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