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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部分

說:“您要酒嗎?”

韓鐵芳點了點頭,伸著兩個手指頭說:“有二兩就夠了。”

小夥計把他的臉詳細地看了看,忽然帶點笑說:“我看著您眼熟!”

韓鐵芳倒不禁吃了一驚,小夥計又說:“半個月前,您到我們這兒來過,是不是?您跟吉升店裹住的蕭老爺認識,是不是!”

韓鐵芳心說:這個小夥計倒真是好記性!遂點了點頭,悄聲說:“那邊住的蕭老爺,他走了沒有?”

小夥計先斜著眼望望旁邊正在喝酒與人談話、說著北京話的那跟官的模樣的人,然後也悄聲說:“沒走,蕭老爺沒走,太太也沒走,他們的小姐,聽說已走了一個,可是這兒還留著一個,整天也不出門,不知是那個甚麼小王爺不是?”他吐了吐舌頭,又努努嘴說:“那邊不就是欽差大人衙門的二爺嗎?今天拿了一雙鞋,聽說是由別處鞋鋪給送到衙門去的,這位二爺又給送到店裡交給小姐啦!聽說那雙鞋仙人劍張爺搶著看了,說是真好!緞子的,繡的是英雄鬥智。”

這時那邊的跟官的人又說:“夥計,把那滷煮雞子再給咱們拿一碟兒來!”小夥計答應了一聲,就不敢再說別的話了,韓鐵芳笑著說:“快去吧!給我拿酒來!甚麼雞子,也給我拿一碟來!”

小夥計轉身走去,待了不大工夫,兩個手拿著三隻碟子,把一碟燻豆腐乾,一碟切好了的滷煮雞子放在韓鐵芳的眼前,又把另一碟雞子送到那邊桌上,然後去取溫好了的酒,給送來,就站在韓鐵旁的桌前不走。他又笑著問:“蕭老爺這兩天也不彈琵琶啦,要聽也聽不見了!”

韓鐵芳就說:“他還來這兒賭錢嗎?”

小夥計說:“差不多天天來,可是這兩天他沒有賭,因為……”笑了笑說:“他都賭光了!好賭的人要是沒有賭本兒,那可真難受!”

韓鐵芳又問:“你們既是開酒鋪,為甚麼還要設賭局?”

小夥計這:“這是人家借的地方,本地有名的人黑臉弔客耿雄他開的,早先賭的小,後來仙人劍張爺那些人一來,才賭得大了,我們掌櫃的也好賭,抽的頭兒都輸掉了不算,還賠賬!”

韓鐵芳斟著酒,飲了半口,小夥計又笑著說:“大爺,你是不是姓韓?我聽蕭老爺說,您的琵琶彈得很好,那個玩藝兒可真好聽,我聽著比胡琴好。”

韓鐵芳只是笑著,並不言語,這時候就見屋門被人猛拉開,走進來一條漢子,韓鐵芳不由嚇了一跳。在黯淡的燈光下,看出這個人一身青,腰間的繡花帶子上插著一口帶環子的明晃晃的短刀,兩耳生著黑毛,敞著胸膛橫著走路。韓鐵芳知這此人就是仙人劍張仲翔,遂趕緊扭轉過臉去,向著牆。

張仲翔倒似是沒看見他,一直走到那跟官的人桌前,說:“喂!連喜!連二爺!你把那雙鞋給春雪瓶送去了沒有!”

連喜卻皺著眉,說:“甚麼春雪瓶?別胡說!那雙鞋我倒是給送去交給蕭千總了,他也收下了,他說一兩天就走,路過尉犁城的時候再把鞋交給那裡的姑娘。”

張仲翔卻伸手摸了連喜的腦袋一下,冷笑著說:“你怎麼也跟他們是一手兒活!替他們隱瞞著?

達圾城來的人明明說那位姑娘自稱是咱們欽差的侄女還是外甥女,那不是春雪瓶還是誰!”

連喜著急說:“你不要胡說!叫欽差知這了,咱們可誰都擔不起!欽差哪裡認識甚麼姓春的親戚?”

張仲翔冷笑著說:“不認識姓春的親戚,可認識姓玉的親戚,除了玉嬌龍的女兒,哪個女兒是大腳?哪個女人配穿那雙花鞋?這話你只管去告訴欽差,有事我擔。”說著一拍胸脯,又把嘴一撇,說:“斜對門住的那個姐兒,一定是春雪瓶,沒有兩人,你告訴她,叫她放心,我們不會把她怎麼樣,也不會托出媒來去說她,我們自己知這,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