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招呼左右,“先帶下去,好生看管,待我回過夫人,再做定奪。”
趙氏總算查出兇手,可以跟婆母交差,鬆口氣。
祝家的看著紅箋和玉兒被家下媳婦婆子帶下去,湊近主子跟前,道:“老奴揣測玉兒丫頭不是兇手,兇手一定是紅姑娘。”
趙氏順手翻看這幾日大廚房備辦酒席的賬目,道:“玉兒這丫頭我倒佩服她的忠心,我在想一想,此事怎麼回婆母。”
趙氏對紅箋有點同情,紅箋也夠慘的,玉兒這丫頭忠心可嘉,想了一會,道:“跟我去上房。”
詹夫人正著急兇手遲遲沒有線索,趙氏就來請安,詹夫人見面便問:“兇手查到了?”
趙氏道:“西偏院一個粗使的婆子說看見二爺進英姨娘房裡後又有一個人進去,但離得遠,那婆子眼神不好,也沒大看清楚,媳婦這幾日查問二房中人,弟妹和巧慧、芍藥幾個有人證,至於紅箋姑娘說小產在屋裡躺著,無人證明,英姨娘似乎也不大像,只有紅箋主僕最有嫌疑,但人命關天,苦於沒有證據,怕屈打成招。”
趙氏一番話,留有餘地,沒把紅箋主僕置於死地,又先說下怕屈打成招,就免了自己包庇之責。
詹夫人臉色陰冷,咬牙狠狠地道:“不管她是不是兇手,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找個牙婆賣到窯子裡去,讓這娼婦千人踏萬人騎,方解我心頭之恨。”
“還有那英姨娘小賤人,喪事完了,也賣到窯子裡去,二房這些不省事的,毒死二爺的人跑不出這幾個賤人。”
詹夫人提上一口氣,胸口氣平了些。
趙氏從上房回來,就叫人找常來府上的牙婆吳媽媽,剛吩咐下去,坐著喘口氣,就有外面中門上的的一個婆子走來回說:“少夫人,有一個男子,說是紅姑娘的表哥,想見見他妹子。”
“紅箋的表哥。”趙氏重複了一句。
那婆子道;“是個年輕後生,說上次來過,說是替紅姑娘家人捎封家書。”
趙氏突然動了惻隱之心,主要還是這大宅門裡忠心的奴婢少,像玉兒這樣的丫鬟,能替主子死,不可多得,也令人敬佩。
趙氏對那婆子道:“就說她妹子犯了錯,要賣到窯子裡,他若想見他妹子一面,就在大門口等著,牙婆領人出來,就能看見。”
趙氏少有的一點善念,是提點紅箋的表兄,一會牙婆領人出來,他若真有心想救他妹子,就有機會。
原來在中門上等著的正是紅箋的表兄吳堂貴,上個月,吳堂貴生意蝕本,向紅箋要了盤纏錢,回家去,又東挪西湊拆借一筆錢,倒了一批貨,販抵京城,很快脫手,小賺了一筆,就來伯府找紅箋想把她的錢還了,打點看門婆子,那婆子就樂顛顛的幫他通傳。
吳堂貴往內宅裡望,通往內宅是石子漫成甬路,伯府院大宅深,四下樹木垂陰,樹木掩映中隱約一重重院落。
樹影中晃過那婆子的身影,朝中門走來,老遠便見吳堂貴朝裡看,緊走幾步,到了跟前,拉他去一棵粗壯的老槐下,把趙氏說的話,原原本本學了一遍,囑咐道:“要見你表妹,著緊去大門口等,晚了恐錯開。”內宅有幾處便門,通往大門,婆子擔心人從別門出去。
吳堂貴聽說表妹要被賣到窯子裡,唬了一跳,問原委,那婆子也不知,就匆忙趕到大門口,等著不敢走開。
等了有一個時辰,就見一個塗著一臉膩粉的老婆子搖搖走出來,身後跟著玉兒扶著紅箋,紅箋走路不穩,身子搖搖晃晃,那老婆子出了伯府大門,朝後不耐煩地道:“我說能不能快點,還以為自己是大家姨娘,慢慢騰騰的,一會到窯子裡,有點眼色,若得罪客人,有你罪受。”
紅箋身體虛弱,守靈又折騰些日子,身子骨更加不濟,嬌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