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何嘗不曾割傷他?!
她只能點點頭,笑不出來,更哭不出來,她沒力氣跟明成均一樣說狠話,腦海裡卻越來越空,什麼都不再剩下。
她的心裡卻好滿,好重,她發現自己還有好多好多話沒來得及跟他說,她想說,他不是她人生中的錯誤,不需要被導正;她想說,他可以給她名分,但前提是他必須親自跟她求婚;她想說,她要走的路上,也要有他的存在,才算圓滿;她想說,她要的很多,她很貪心,她也自私,她也想佔有他,不只是三五年,要三五十年;她想說,如果他真心虧欠她,那麼,用他的後半輩子來愛她……
最後,她還想說,裴煜澤,只要你能醒來,我們一切歸零,全都重來。
趙敏芝遠遠望著這一幕,她並非麻木不仁,只是緩緩抽開視線,裴珍珠陪伴著她,兩人相顧無言。
“媽,你不是很滿意那個陳佳佳嗎?如果今天換了她,陳家會有半個人在醫院等著嗎?你在做生意,他們何嘗不是?這些年來,煜澤遇到的不開心還不夠多嗎?我們還要繼續剝奪他們的那一點點快樂和幸福嗎?”許久之後,裴珍珠轉過臉去,冷冷地問。
趙敏芝對於女兒的質疑,不曾吭聲,只是緩緩扶著座位,坐了下來。她若有所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無人可以猜透她此刻的真實想法,裴珍珠嘆了口氣,事到如今,她真的不得不站在裴煜澤和明晚那邊。
等待的每一秒鐘,對於守在手術室外的所有人,都是萬分煎熬的。
一等就是幾個小時,明晚只喝了一杯水,精神極度緊張,彷彿已經到了崩潰邊緣。可她願意信他,信他求生的意念不必自己虛弱,信他對於自己的感情和愧疚,都不是說說而已,信他也渴望能夠擁有她跟孩子,而非可以釋懷祝福她獨自離開。
她的答案,早已被烙鐵烙印在自己的心中,不管他們之前有多少是非對錯,裴煜澤對她的真心,讓她深受撼動。
她告訴自己,只要他一睜開眼睛,她就要告訴他自己的選擇。
……
“明晚。”裴煜澤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畔,她抬起頭來,幽然地望著他,只覺得他的聲音低沉又迷人,這兩個字,再也沒有人可以念得如此好聽。
“煜澤,是你嗎?”她伸手緊緊握住他的手掌,卻感覺到一片涼意,她狐疑地蹙眉,卻見他眉宇之間一派釋然平和,心中不禁一緊。
“我回來,看看你。”他唇畔的微笑,若有若無,像是天際的雲彩。
她怔怔然地站在原地,他壓下身子,雙手環著她的身體,神色溫柔至極。他吻上她的唇,兩人抵死纏綿,彷彿只能用這種方式,堅持對於彼此的執著和眷戀。
這個吻,耗盡了彼此最後的力氣。
他從她的唇上抽離出來,雙手垂落,淡淡笑著看她,下一瞬,轉身離開。
“裴煜澤!你去哪裡?!”
她在他身後追問,他卻再也沒有回頭,走向前方的暗處,越來越暗的角落,那裡有一個無比碩大的黑洞,將他的身影全部吸走。
“裴煜澤!你給我回來!”她這才意識到什麼,猛地往前跑去,突然被絆了一跤,摔得雙腿都站不起來。
明晚猛地驚醒,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身在醫院的休息室,明成鈞正在旁邊坐著,神態疲憊,見她醒來,急忙起身。
“小晚——”
想必是她此刻的眼神裡盡是恐慌和痛苦,明成鈞才會神色大變,很是不忍,她暗暗鬆了口氣,回到現實,她有了記憶,她記得裴煜澤被推出手術室,醫生說……。手術很成功。
她的記憶,只是堅持到這一句話而已。
“來,擦擦臉。”明成鈞從桌上取來紙巾,遞給明晚。
明晚抹了把臉,驚覺自己竟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