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自然是家中的頂樑柱王吉昌好吃懶做不作為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和王吉昌的窮大方,愛請客擺譜不無關係。不管有錢沒錢,每到春節,王吉昌必請春酒,邀約一大幫親朋好友來家中做客。按照他的說法,過春節不請春酒,那還叫什麼過春節?春節就要熱鬧,就要大吃大喝!吃得好,喝得好,身體才好!只有身體好了才能找大錢。
但王勃上輩子,直到他離開人世,也沒見到王吉昌找什麼“大錢”,倒是闖禍不斷,不停的讓他“掏大錢”去給自己的繼父開屁股。
眼前的關永祥,讓王勃想到了自己的繼父王吉昌。這兩人在某些地方,還真是有些相像。不過,說句良心話,王吉昌比關永祥還是要好得多,至少很少打罵自己。關萍可是關永祥的親閨女,但在王勃看來,感覺關萍就像是關永祥抱養的一樣。
看到關永祥又要拿自己的女兒當出氣筒了,王勃以筷子沾酒,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然後用胳膊靠了靠和自己坐在一起的關萍。
關萍一怔。看著王勃。王勃朝她點了點頭,用筷子點了點寫在酒碗邊的兩字。關萍睜大眼睛一看,卻是“工資”兩個字。關萍隨即一笑。這才想到還沒把這個月的工資交給自己的老子。隨即起身,匆匆回了自己的寢室。
“這女子,東跑西跑,吃個飯都不安寧。”關永祥見關萍剛沒坐下多久,人又跑了個沒影,臉上便有些不悅。
王勃聽了,只好端起酒碗。湊到關永祥跟前,說:“來,關伯。敬你。你這兩天辛苦了哈。”
關永祥見王勃向自己敬酒,趕緊雙手捧起自己的牛角杯,和王勃裝啤酒的大土碗碰了一下,臉露爛笑。客氣的說:“辛苦啥子喲辛苦!你李伯他們這些幫忙的才辛苦。”
“那也敬李伯一下。李伯。今天讓你久等了哈。”王勃一口喝乾半土碗啤酒,又倒了半碗,朝李中華面前伸去。
“你說啥子喲,勃兒。”李中華也趕緊雙手端起杯子,“也沒等好久,呵呵,也沒等好久。”
關萍很快去而復返,手裡攥著一把綠油油的票子。回到桌子上後。她先從手裡的那捲票子中抽了兩張一百的放在李中華和魏龍花的面前,說:“李伯。魏娘,這是李翠孝敬你們二位的。”然後,將剩下的一摞全部放在關永祥的面前,說,“爸,這些錢有300元是我上個月的工資,剩下的都是同事和曾娘,勃兒他們折的禮錢。曾娘給了200百,勃兒又給了300百,幾個同事都是50。禮錢總共是750,加起來一共是1050。你點一下嘛。”
關永祥老眼圓睜,看著眼前這摞他這輩子從沒見過的“大錢”, 完全難以置信。關萍的三百塊他還想得通,但是曾凡玉的兩百,尤其是王勃的三百,他就有點“想不通”了。他不是沒對這次請王吉昌一家對方可能送的禮錢有所期待,但他的期待,頂天了,也就是一百。因為像滿月酒這種宴席,不像婚禮,大家基本上就折個五十塊的禮錢,這都還要算多的,只有特別近的親戚才會送,比如他的兩個兄弟,婆娘毛志紅娘家的親人,就是每家五十元。像周圍的街坊鄰居,很多就只折了二十塊錢的禮錢,就拖家帶口,全家齊上的跑來吃幾頓。
但王勃一家出了多少?五百!整整是女兒近兩個月的工資,是自己兩兄弟和婆娘孃家人的十倍!王勃一家出的錢,就幾乎趕上了他今天收到禮錢的總和!
關永祥伸出枯枝一樣的,指甲縫裡還帶著黑跡油汙的老手,哆哆嗦嗦的撿起桌上的這摞鈔票,朝自己右邊胸口的襯衣口袋內揣。想了想,覺得又有些不保險,又把錢拿出來,捲成一團,朝褲子中的表包中塞。關永祥不僅手哆嗦,身體也在哆嗦,連說話的嘴也開始哆嗦起來。
“勃兒,你,你們這個,這個咋個要得嘛?唉,那個,那個我就小見了哈。”紅光滿面,同時又哆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