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阿清竟臥在塌上,一臉的病容。
“這是怎麼了?”宋嫻上前去,就著床榻邊的小凳坐下,關切道:“可請大夫看過了?”
阿清則有些吃力的應道:“不過是昨日出去著了風寒,原本以為沒大妨礙,不想睡了一夜竟起不來了,已經請大夫看過了,說無妨,矇頭睡兩日就好了。”
宋嫻點了點頭,轉而朝四周看了看。
自從阿清做了李容錦的通房丫頭以來,就不再同她們幾個在跟前服侍的丫頭一間房了,而是在李容錦寢屋外的暖閣內另僻了一個小隔間出來與她,以便隨時伺候。
如今這暖閣裡炭火燒得還算旺,與外頭如同兩重天地,想來阿清會照顧自己,宋嫻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時,阿清拉了拉宋嫻的袖角,對她道:“今日府裡舉辦家宴,原本我是應該服侍大殿下去的,可如今這副模樣怕是去不得了。”
原來是因為這事才尋了她來,宋嫻恍然大悟。
這所謂的家宴,其實也不過就是王爺王妃以及兩位殿下坐在一起吃頓飯,據說是年前必備的節目。
濟川王府正經的主子雖說統共就四個,可王爺和大殿下公務繁忙,二殿下又時常纏綿病榻,如今雖好些,但也外出公幹,故而一年到頭,雖然都住在同一座宅府中,可都在各處忙碌,一家人竟難得一起用膳。
若提起此事,雖說王侯顯貴,可竟不如她們宋府上,更是比不得那些小家子,頓頓都是聚在一桌上,溫暖又熱鬧。
見宋嫻似已明瞭,阿清又接著說道:“我原也不忍勞你,可這園中上下除了你竟沒有一個我信得過的,何況我又聽聞王妃身邊新添了幾個模樣極標緻的小丫頭,保不準到時候要帶到宴上去伺候,我只求你幫我留心著,莫叫大殿下被那些個狐媚的小蹄子勾了去。”
聽聞此話,宋嫻算是徹底明白了,一時又覺得好笑。
想不到阿清如今竟也會吃醋了,還懂得安插眼線防患於未然,只可惜她和李容錦親密至此,卻依然對他不瞭解。
濟川王府的這位大殿下眼裡可是隻有江山沒有美人的。
想必那幾個小丫頭入不了他的眼,況且即便他真被她們勾了魂,她又能如何?
宋嫻雖是覺得阿清的想法荒唐,可見她再三的央求,病中又是這樣一副擔驚受怕的可憐模樣,便只得用了下來。
說完此事,她又小坐了一會兒方才離開。
家宴是在傍晚舉行。
宋嫻因答應了阿清的話,便在李容錦回府後伺候他更衣,準備赴宴。
李容錦見服侍的人是她,於是詫然相問。
宋嫻告訴他阿清病了,怎料他只是“恩”了一聲,竟再不曾多問一句。
雖說那件事後對阿清仍存芥蒂,可見他如此冷漠,宋嫻卻又禁不住心寒,一時慶幸阿清陰差陽錯的替代了她,一時又想起自己將要成為他的正妻,於是不免傷懷。
更換了衣袍,宋嫻便和另外兩名丫頭一同陪著李容錦往王府的前庭去。
到了前庭時,才知酒席已經準備妥當,而王爺和王妃竟提前到了,此刻正坐在桌機上飲茶閒談。
李容錦分別向他們行禮,而後入座。
宋嫻和那兩個丫頭小心的跟上,侍立在他身後。
這個過程中,她的目光不受控制的看向席上空著的最後一個座位。
毫無疑問那是李容褀的位置,因為此時離原本定好的時辰還早,故而他尚且不曾來。
看著那個空位,宋嫻不知怎麼的,心裡又有些期待又有些怯懦,竟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陳雜。
又過了一會兒,她的目光幾乎是下意識的捕捉到不遠處被幾個丫頭簇擁著過來的身影。
李容褀步履沉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