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重傷的時候,哭得驚天動地。
他一面回應著對手的攻擊,心裡卻知道他輸了。輸得徹底。
換作是誰,都會那樣對待那個小女人嗎?
長長嘆了一口氣,那男子悠悠道:“她呢?她好嗎?”
說出這句話,心裡頓時如釋重負,像是放下了一個很大很重的擔子一般,他想要放棄仇恨了。他願意為了她去放下仇恨,試著去釋然。蘭妃瘋了,祁彥琛也是重傷了,自己亦是從仇恨中得到了從未有過的失落,報仇不是件明智的事情。偏執了十多年的恨,被她化解了。
可是還來得及嗎?他想要她的時候,她卻是一顆心遺落在了別人的身上,再也收不回。他想要回去好好珍惜她的時候,她已是人妻。
那黑衣女子自是知道主子問的“她”是誰,抿了抿嘴唇,道:“她很好,祁彥琛已經醒了,他們,很幸福。”
很幸福?!
這幾個字像是錐子一樣紮在他的心上,是一種不流血的疼痛,讓他喘不過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制住心口的那種窒息感,黝黑的眸子望向密林深處。
“岸成呢?怎麼這麼多天不見他?他去哪裡了?”
不再去想她,還是轉移話題可以分散一點痛苦。她的嬌俏可人她的溫婉陽光,足夠溶化自己的一切仇恨和冰冷,只是那不屬於自己。
提到這個名字,那個黑衣女子明顯全身一震。
濃濃的哀傷霎時在空氣中蔓延開來,黑衣女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過去的記憶開始翻湧。
那個永遠對著自己溫柔的男子,那個永遠不會對自己生氣的男子,那個願意為了自己頂撞主子的男子。
仇岸成,他從小就忍受著殺戮的痛苦。不願意殺人,卻為了生存和義父的託付要一直走下去。他愛她,她卻無法回應他。
知道最後的那一刻,他還在央求她,不要去,不要去。他一遍遍叫著自己的名字,他叫她不要去,可她留給他的卻是決絕的背影。
等她轉身的時候,卻是再也不見他。再也無法感受到他溫柔的聲音和觸控,他叫自己揚絮,他深情似海的眸子裡那股她始終都沒有回覆的愛意。
她不是不知道他愛她,只是,她……
嚥下酸澀的淚水,黑衣女子顫聲開口道:“岸成哥,死了。”
從她的沉默中就可以猜到些什麼,只是親口聽她說出來,戴銀色面具的男子還是心神一震。那個一直都陪在自己左右,像是一個兄弟一般的仇岸成竟是死了?!
無法相信這個噩耗,男子艱難開口道:“怎麼死的?”
深吸一口氣,閉了眼睛,揚絮的聲音彷彿是來自遙遠的天外。
“被一個不知名的人殺死,在他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那片樹林,就是二皇子要他刺殺蘇瀾依和祁彥寒的那片樹林。”
是啊,等自己回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倒在血泊中的他。甚至都來不及看清楚兇手的樣貌,那個人就飛身而去。記憶太過痛苦,讓揚絮禁不住顫抖起來,是自己深深傷害了一個深愛自己的男人,或許自己才是那個真正的兇手。
想著,一滴清淚,順著臉頰落下。
濡溼了一顆心,兩段情。
那戴著面具的男子自是感覺到來自身後的濃濃悲傷,卻是僵硬了身子無法轉身過去安慰她。他們兩個人自從七年前就跟著自己了,懷了一身的絕技寧願跟著自己去做那無謂的復仇行動,沒有任何的怨言,亦是從不曾反對過自己。
那樣一個仇岸成竟是死了!還是一招斃命,這是怎樣的震撼?!要他如何可以罷休?
“揚絮,查不出來是嗎?”
冰冷的聲音沒有絲毫的溫度,仇岸成的死像是一顆炸彈把他從頹敗和迷惘中彈開,讓他溺如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