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江城郊的民房裡，兩個馬仔將形容狼狽的男人扔在了屋角。

程子磊吃痛地撐直身，抬手抹去嘴角溢位的血，看向門口緩緩走進的人。

兩個馬仔恭敬地讓出路來，其中一個開口道，「鬼哥，這小子要跑，好幾次都摸到車站去了。」

阿鬼從腰間掛著的皮套裡摸出一把閃著冷光的彎刃，在程子磊面前蹲了下來，彎刃貼上程子磊的側臉，讓他渾身一僵。

「說了別亂跑，不長記性？」

「一號是我弟弟的忌日，我必須回興陽一趟。」程子磊道，「這兒的事沒那麼快，祭拜完我自然會回來。」

臉上鋒利的痛感又深一分，程子磊面色一凝，反而升起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厲，斥道：「你少他媽嚇唬我，我沒那麼怕死，有種你就殺了我。」

阿鬼朝身後打了個手勢，兩個馬仔很快就退出房間，順手合上了門。

阿鬼起身走到木桌旁，閒適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從黑色皮手套裡露出的指尖靈活地把玩著那柄細小彎刃，「你本事不小，留著還有用。你的人在興陽給你打探了多少訊息？」

程子磊靠在牆上，胸腔裡哼出一聲笑，誠實答道，「我知道這次來寧江，是為了等一個人。這人原本判了無期，後來減刑到十七年，這半年裡就快出來了。」

「不錯。」阿鬼點了點頭，「還有呢？」

「洪叔要抓他，是因為他入獄之前藏了不該藏的東西。」

「打探得挺清楚啊，」阿鬼看向他，雙目如隼般銳利，「那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程子磊怔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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