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下來,他多次打探過關於1月11日的事,甚至每天晚上下自習之後,他都嘗試過偷偷觀察向野的去向,可一切正常,向野回出租屋之後,並沒有再外出的跡象,看上去根本不像正幫警方調查洪廠的樣子。
「回來遛狗啊。」向野答道,「我不在,風箏都快憋瘋了,哎你說要是我考到外地去上大學,乾脆把它帶走好不好?」
不遠處的金毛似乎是聽懂了,十分興奮地貢獻了兩聲贊同的「汪汪」。
俞遠卻從這佯裝的輕鬆裡捕捉到了熟悉的謊言味道,那種越接近那個日子就越發焦慮的心慌衝擊著他,嘴裡卻配合道,「那小白怎麼辦?」
向野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咯咯笑了幾聲,漫不經心地說,「只要它願意,我也帶它一起走。」
……
「好了,先掛,一會兒見。」
向野結束通話電話,面色緩緩沉了下來,轉身向廠間裡走。
「風聲」立在支撐架上,像一個沉眠已久的黑衣武士。向野凝眉看著這輛摩托,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張嘉厝倚靠在牆角,正給蹲在地上擰螺絲的小學徒指導技巧,見到他進來,挑了挑眉,「給誰打電話呢,叫你半天不應聲。」
「一個朋友。」
「嘖。」張嘉厝沒再追問,朝黑色摩托揚了揚下巴,「輪胎、鏈條、離合、剎車片,都照你的要求換了。怎麼回事,這麼大費周章,又想動車?」
「車一直放著,早晚都得放爛。」向野語調平靜,「總得往前跑才行,要麼跑到終點,要麼就死在賽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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