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小心!」喬雨凡忽然大喊,嘶啞的嗓音滿是痛苦。
向野朝危險來臨的方向側首,卻如同喪失了躲避的本能一般,眼睜睜看著那塊稜角尖銳的石頭飛至眼前。
倏爾,一抹身影衝進人群,揚臂精準一擋,那塊高速飛來的石頭應聲落地。
「……」
人群外圍,黑衣黑帽的身影急匆匆退場。
向野沒有多餘的精神去追逐,他注視著俞遠的背影,直到對方也側轉過身,灼灼與他對視。
該怎樣形容那樣的眼神呢?
不是同情,不是憐憫,就好像他們一樣深陷泥沼,同病相憐。
滿身未消的暴戾,像是一蓬樹滿了刺的荊棘,光是這樣短暫的對視,就把彼此都扎得鮮血淋漓。
向野無意識地蜷起手指,指尖深深扣進掌心,讓那種尖銳的刺痛傳至每一根神經。
血腥味逐漸瀰漫,縈滿鼻尖。
不知是誰忽然驚呼:「啊!那姑娘流血了。」
向野這才發覺,懷裡的身體正在一點點滑落。
喬雨凡額上冷汗密佈,面上一點血色也無,蒼白而昏沉,而下身的白裙,不知何時已經被鮮血染紅了大片!
「讓開!快讓開!」
已經陷入昏迷的女生被一路狂奔送進了急救室。
門緩緩合上,紅燈亮起,等待的長廊裡凝起一片寂靜。
向野脫力地靠在牆上,目色呆滯。
一切都像是重演,他想起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他也是這樣,將奄奄一息的女生送進急救室。
施力過度的手臂止不住地顫抖,用力揮砸皮肉和骨骼的感覺,從記憶深處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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