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機靈,他後來回憶過,最開始向野安排來跟蹤他的人,就是這個黃文昊。
召集這樣一幫人跟在身邊,怎麼看都帶著些不良的企圖。
向野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淡然開口,「長街能唸到初中的孩子,一般都習慣性地抱團,因為在學校裡,除了同樣出自這裡的人,你幾乎交不到別的朋友。」
俞遠微怔,他聽說興陽有學校曾經發生過因為監考老師查處作弊學生,而被多人持刀砍死的報復事件,始作俑者毫無意外就是出自長街。
向野腳步向前,繼續道:「我和賈仝、胡志成從小一起混大的,玩這麼久大概是因為同批孩子裡只有我們三個還在上學。黃文昊是胡志成家網咖的常客,也算是從小認識。」
「至於陳軒禹和傅寧,這倆人一個是因為偷東西偷到我家店裡被風箏當場逮住;另一個是因為打架砸了人家一輛進口機車,被人揍得滿臉是血,上門修車沒錢付修車費,被我師兄留在店裡打了半年工抵帳。」
向野輕笑兩聲,「從我有記憶開始,長街就是這樣。這地方就像是一個天生的罪場,在興陽,長街的出身就像獲罪之人臉上的刺字,一旦被刺上,就意味著沒有未來。當然,這個範圍不包括你,你不屬於長街。」
腳步一點點踏向分岔路口,路燈照亮無人的街道,在地上投出兩道平行的長影。
大概是被風吹得有些冷,話音落下,向野就把校服拉鏈拉到頭,下頜微微縮排領口裡。
俞遠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對方被照得有些透明的耳廓上,現在這個乾淨細碎的短髮,已經不足以遮擋那道駭人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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