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別說現在是法治社會,就算看著俞先生的面子,我也不敢威脅你呀。」他攤了攤手,一副正人君子的派頭,「我說給你送份大禮,怎麼成威脅了。」
「同樣的大禮,向野也給我送過。」程子磊指了指自己眉角的疤,「看到這個了嗎,是他用酒瓶砸的。我弟弟下葬的時候,我不過是請他去磕個頭,他就用酒瓶在我臉上開了這條縫。」
俞遠眸光閃動,呼吸都開始變重。
那場車禍發生在夏末,程子凱死的時候,已經是隔年的一月,俞遠彷彿能想像到那個被噩夢拴住的單薄少年,在興陽不見天日的寒冬,又重新被另一隻惡鬼捕獲時的無助。
「當時我真想殺了他,送他去和小凱陪葬。」程子磊雙目圓瞪,眉骨上的傷疤彷彿又重新淌出鮮血,在眼前染出縷縷血紅,「不過他不配,那時候他就像只喪家的死狗,那叫什麼病來著?創傷後應激障礙……」程子磊揚聲而笑,「都不用我出手,老天也在懲罰他,他不配死,他得好好活著,受盡折磨。」
俞遠雙手握拳,指甲陷進肉裡,卻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你該被關一輩子的。」俞遠道。
程子磊正色看他,「我不會再給他那種機會了。你知道我是怎麼進去的嗎?用不著你去調查,想知道的話,不如我直接告訴你。」
「向野拖著他那輛破車,去找常青討了個賽黑場的名額。」
俞遠渾身一顫,難以抑制地顫抖。
-「我從那之後就發現自己再也碰不了車了。車禍後的一段時間,我甚至連看見摩托車都覺得呼吸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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