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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小屋門簾輕揚,衛恆遞過來一塊毛巾,倚在門欄邊點了根煙,說,「發動機怠速有雜音。」

「聽出來了,應該是搖臂的問題,明天你抽空幫我看看。」向野給風箏擦毛。

「你也不騎。」

風箏甩了甩水,滿院子溜達,又被主人一聲口哨喚得乖乖趴回墊子上曬太陽。

「摔怕了。」向野晃了晃手臂上的疤,抬眼和衛恆對視,「不是還有你嗎?」

衛恆錯開眼神,主動切了話題,「腳怎麼回事?」

「一富家小少爺,就逗逗他。」向野眼角漾著笑,「結果被反噬了。」

「恆哥——」剛剛幫風箏洗澡的人從鋪子裡探出身,「飛那輛哈雷過來小保,指明要你,等半天了。」

衛恆聞聲把菸頭摁熄在身旁的花盆裡,起身向前鋪走去,臨進門時又回頭提醒:「師父後天就回來了,你記得去上學,別讓他抓現行。」

向野蹲下去,抬手揉了揉風箏的狗頭,「我爸要回來了,你怕不怕。」

意味著就要被關回籠子裡的狗子聾拉著腦袋,淒悽慘慘地嗚嚥了一聲。

蹲著的姿勢讓腳踝處的痛感又明顯幾分,向野剛想起身,兜裡的手機忽然震了下。

風箏聽見訊息提示音,前爪撐地坐了起來,仰頭好奇地朝他看。

訊息是賈仝發來的,讓他打聽的事情已經有了迴音,行動力可謂神速。

- 『七哥,那小子在長街,住東門大院。』

意料之中的答案。

長街巷裡,界分西東。

因為特殊的地理位置,長街稱得上興陽縣最複雜的一片老城區。

以大榆樹為界,東邊太平昌盛,而西邊鄰近城郊,連著一片荒廠,早些年毒販猖獗,近幾年地痞肆虐,一直都是出了名的造事窩點。

東門大院坐落在長街唯一一條筆直寬闊的柏油大路上,屬於公家地界,裡面住的人非富即貴,多半是退休領導,以及縣裡一批老資格的教師。

「東門大院……」向野輕聲呢喃,下意識地抬手扶了下脖頸,那種被壓迫的窒息感,彷彿還停在喉間。

夏夜,密雲遮住繁星。

熱意褪盡的風從燈火漸滅的城區一路吹過荒廠,吹進枝幹盤錯的山林。

搖曳的火堆把周圍的人影拉扯得扭曲晃蕩。

黃紙被人一沓沓地扔進火裡,激起的火星燎動空氣,也燒燎著被壓制在火堆旁的一張臉。

空氣裡有髮絲燒焦的氣息。

男人驚恐的哭喊再次響了起來,「磊哥!磊哥我錯了!你饒我一命。」

討饒的物件並不為其所動,扔下最後一沓黃紙,又從手下那裡接過一沓照片,一張張翻看起來。

熊熊火光映照出他的臉——橫突的顴骨之上,一雙鷂眼喜怒不顯,右眉不全,由一道顏色淺淡的疤從間斷開,拉至眼角,更顯得整張臉兇惡畢現。

「他倒是過得痛快。」那雙鷂眼裡的神色隨著翻閱的照片一點點猙獰起來,他看向火堆對面的男人,把手裡的一張照片砸了過去。

「說說吧,你主子當時是怎麼使喚你的?」

男人驚恐地看了眼掉落地上的照片,矢口否認道:「他不是我主子,他不是我主子。」

程子磊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很快,混亂的拳腳聲就混著哀痛求饒響了起來。

「磊哥,還去墓地嗎?」遞照片的小弟上前問。

程子磊把看過的照片也一張張扔進了火裡,目光裡恨意滿注,「不去了,小凱是在這齣的事,在這裡他也收得到。」

另一邊,被打得半死的男人雙臂被架起來,再次跪到了火堆前,嘴裡先吐了口粘稠的鮮血,才開始磕絆著交待:「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