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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野猛然睜開了眼睛,緋色已經從側臉蔓至脖頸,直到胸口的起伏漸緩,才出聲問道,「誰?」

「我。」門外只低低迴應了一個字。

向野和俞遠對視一眼,用嘴型輕聲道,「高唯。」

曲五爺答應同覃決合作之後,就將這製藥中心給他們三人做了臨時落腳點,方便高唯製作赤夢,同時也好監控他們。這幾個月以來,他們吃住都在這裡,出入也受到限制,其中被盯得最緊的,就是高唯。

向野和俞遠下了床,向野理了理身上的衣物,走到門邊輕輕開啟門,側身讓高唯進來。

三人在房間裡照了面,房間裡灼熱的氣息還未散盡,就連床上凌亂的被褥,似乎都在訴說著些什麼不可言明的東西。向野有些尷尬地看向高唯,咳嗽一聲道,「他叫俞遠,是自己人。」

「白天的事我聽說了。」高唯並未追問什麼,目光投向俞遠,語氣溫和道:「這麼多年不見,你都長這麼大了。」

「您還記得我?」俞遠有些意外,很小的時候,他確實見過高唯幾次,但那記憶實在太過模糊和遙遠。

高唯點了點頭,「你是丹丹的朋友。」

俞遠心中頓生悲感。

高唯當年的不告而別,一直是高丹心底最難釋懷的事,可她至今都還不知道,高唯之所以離開,且隱身埋名地躲藏多年,正是為了保護她們不受侵害。

儘管不是真正的血緣至親,但在長街救下刑尚雲之後的幾年,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兒」的誕生,在高唯的世界裡,無疑是灰色人生裡一段異常絢爛的時光。所以就連高丹身旁只零零出現過幾次的朋友,他也記憶至今。

「你們跟我來。」簡單地交流過後,高唯道出了來意。

三人輾轉來到二樓的雜物間,高唯走至窗邊,朝他們招了招手。窗下正對整個實驗中心的後門,長時間無人料理,是一個雜草縱生的荒園,但此刻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不斷,仔細辨聽,還有刻意壓低的人聲。

向野和俞遠分站窗邊兩側,挑開窗簾向下看去——只見月光下,約莫七八道身影,正在進進出出搬運一種成綑紮好的東西。

「是竹篾。」見他們放下布簾,高唯低聲道,「上週就搬過一次,那天晚上我在實驗室待到很晚,剛關燈準備離開,就聽見有人開啟了後門。他們把東西直接搬進地下室的一個房間,那裡上了鎖沒法開啟。不過我後來去院子裡,發現了沒清理乾淨的竹篾碎片。」

「竹篾……」向野重複一句,皺眉思索,「這一定和他們交易當天的運輸方式有關,但他們用竹篾來幹什麼?」

這時,一直未發一言的俞遠突然出聲問道,「春節將至,清谷鎮每年的民俗活動,是不是每年都會提前舉行。」

高唯和向野聞聲都是一愣。

清谷鎮除了景點之外,風俗人情也是吸引遊客的重要人文因素。所以每年春節之前,當地都會提前舉辦一種特殊的民俗活動。而國慶節俞遠隨攝影部前來拍攝的傳統技藝,剛好就是當地瑤族人民製作舞蹈所用的「竹編春牛」。

「舞春牛!」高唯率先反應過來,恍然出聲。

在場只有向野還不清楚其中意義,疑惑地偏頭看向高唯。

高唯隨即解釋道:「舞春牛是一種民間舞蹈,通常會在年節期間或喪葬儀式上進行表演。清谷鎮屬瑤族聚居地,一直以來都很流行這種舞蹈。這幾年為了吸引遊客,每年都會提前舉辦慶春活動。」

向野心中一動,「也就是說,他們想利用活動做掩飾,藉機完成交易。」

俞遠回憶當時拍攝的過程,進一步分析道:「舞蹈所用的春牛,就是用竹篾、鐵絲扎制骨架,再在外蒙上花格布料連線,舞牛的『牛身』裡有足夠的空間藏匿東西,他們只要編成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