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野心頭一震,儘管這個資訊他已有所掌握,可親耳聽到許定安如此直白地向他描述,仍舊為之撼動。
那個從未見過的,剛得知不久的,即是仇敵也是血親的人,很有可能在幾個月之後,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種複雜的心情讓他感到不適。
「根據我們所掌握的訊息,」許定安繼續道:「洪廠組織如今的頭目,仍對白獅保持著高度的關注,當年白獅叛出洪廠時,帶走了他們內部一款核心毒品的配方,那款化學毒品叫做『赤夢』,是一種紅色的注射式液體,在圈子裡也被稱作『神仙水』,它雖然只在市面上短暫地流透過一段時間,但是影響力非常恐怖。白獅叛出之後,洪廠曾多次研究過『赤夢』的配方,但都沒有成功。所以白獅出獄後,洪廠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找上他,我們也想借白獅出獄這一件轉機,對洪廠這個盤踞a市多年的犯罪組織進行全面地清捕,而你是這場行動裡,很關鍵的一環。」
向野單手觸碰咖啡杯的杯壁,「逮捕常青的那天晚上,那個女人也找我要過那個東西,他們好像覺得,那個配方在我手裡。」
「怎麼會…」許定安眸光一顫,「白獅逃出邊境那年,你還沒出生,而你出生後你母親就…」話音稍頓,許定安下意識地瞥了眼向野的神情,才繼續道,「逃出邊境一直到被逮捕,白獅都沒回來過,他們怎麼會認為配方在你這兒。」
「我不知道。」向野感到一陣頭疼,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事。
「那天晚上的事,你能想到的所有事,你再仔細說說。」
「他們叫那個女人琳姐,她在組織裡的地位應該不低,我甚至懷疑,常青都沒真正見過那位『洪叔』,一直以來都是透過這個女人聯絡的。」
「嗯。」許定安肯定道。
「那個女人,很奇怪。」向野眯眼回憶道。
「哪裡怪?」
「就感覺,哪裡都不對勁,像是披著誰的皮在做事,長相、妝容、著裝,甚至是表情動作和說話的語氣,都非常不自然,就像是在模仿什麼人,完美得有點可怕……她塗赤紅色的指甲,非常刺眼。」向野零零碎碎地敘述著,一直以來他都是個很相信直覺的人,此刻也顧不上邏輯,幾乎是想到哪裡就說道哪裡,「對了,她當時還提到了一件事,我至今都想不明白。」
「什麼?」許定安已經掏出了專業的裝置進行語音記錄。
「在換車逃離山頂之前,她說……」
——
- 「出現了不該出現的人呢。」
- 「可惜,沒辦法看完這最精彩的一場了。」
——
「我當時以為她是發現了警方的人,可在那之前警方藏匿的位置並沒有暴露,所以只有兩個可能。第一是警方內部有內鬼,在現場透露了訊息。第二,是現場有我們不知道的特殊身份的人,」
「我知道了。」許定安點了點頭,「逮捕行動在開始之前只有核心人員知道具體方案,考慮第一種情況,如果內鬼是核心團成員,一定會在行動開始之前就向她們透露訊息,那她們也就不會冒險抵達現場,所以只可能是核心團以外的人,這樣的話我們還不至於太被動,回去後我也會及時匯報,開展清查。但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我們目前完全不掌握任何資訊。」
談及此,兩人的思緒都被卡住,樓下傳來客人進店的聲響,許定安緩了緩身,適時結束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接下來有任何情況,我都會及時和你聯絡,你有什麼問題,我也會知無不言,保證不會再有任何隱瞞。」他站起身,挺拔身姿在桌前赫赫而立,朝向野標準地敬了個禮,「我會竭盡所能,保障你的安全,焚輪。」
……
許定安和向野前後十分鐘相繼走出咖啡店,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