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間,一聲毫無防備的響動在在身後發生。
分不清是牆頭微風輕顫,還是路過的野貓蹬落一截瓦頭的細枝,總之兩人被這響動驚擾,都不約而同地回身,目光撤回時,在不遠的距離裡相撞。
向野瞳孔微縮,俞遠赤紅眼眶裡來不及掩藏的埋怨和委屈,讓他心頭都不由地一顫。
「木頭……」向野不由地喃喃,帶著自責和撫慰。
就像是被窺破秘密一般,俞遠在他話音還未落地的瞬間,忽然施力拽過向野的手腕,腳步急切地將他往巷道深處帶去。
脊背被摁在粗糙的牆面上,眼前人欺身而來,聲音是強壓著情緒的暗啞,「我想帶你走,和我走吧。我們也可以向他們一樣,什麼也別管。我帶你走,你想去哪裡都好。」
無盡的酸脹從心口往上冒,就像在全身的血管裡釀了一道世間最澀的酒。向野沉默良久,眼前人炙熱的呼吸就像是火,燒灼著他的理智,有那麼一秒,他幾乎也要不顧一切地開口應承。
應承這個人,隨他走,天涯海角都好。
可腦海里殘存的聲音在拉扯他的神經,逼迫他成為世界上最殘忍的人。
他緩緩抬起手,像從前那樣觸碰俞遠因為變瘦線條更加清晰的臉頰,眼中盈光閃爍,說出的話像唱詞一樣動聽,又如同利刃一樣鋒冷。
「可是現在已經不流行私奔了,寶貝。
話音落下的一秒,眼前人像是被逼至懸崖的野狼一般,抬手攥住了他肩頸上的衣領。
向野幾乎能感受到那隻手收緊到極致地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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