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形高大氣質突出的男人從人流後方走上來,裝著毛巾的銅盆單手卡在腰間,步伐鬆散。排隊的人群看見他,卻紛紛自動往後退了一步。
「哎,227號,你幹什麼?輪到你了嗎?」獄警出言警示。
男人微微抬頭,刀削般的臉上,五官深刻,是非常明顯的混血長相,眼眶中一對灰藍色的眸子帶著寒芒,冷冷地瞥了瞥隊伍最前方的人。
那人頓時堆笑朝獄警解釋,「報告隊長,的確是輪到他了,我們小組輪流排的。」
獄警見狀,不再說什麼,只好放227號進去。
過小的水壓讓水流淅淅瀝瀝地下墜。
覃決脫淨了自己的衣物,抬手把開關完全調整到冷水,站到終於變大一些的水流下,狠狠擼了幾把臉。
他身形高挑健碩,儘管已近天命之年,但常年的體力勞作讓他身上的肌肉結實精壯,彷彿蘊積著能在分秒之內迅速爆發的力量。
水聲在耳畔響徹,覃決單手撐在牆面上,幾秒後,用五指掰開噴頭鐵管與牆面之間的縫隙,從後面取出了夾在中間的一根鐵條。
五分鐘後,他單手抱著銅盆,在獄警的注視下從盥洗房漫步而出,神色如常地向監舍樓走去。
距離晚間的監室點名還有二十多分鐘,監舍樓裡還沒有太多人。
腳步踏進樓梯間,走上二樓,朝監室而去。但在離開獄警視線的一瞬間,覃決的動作幾乎沒有任何停頓,即刻攀上二樓走廊盡頭的窗臺,毫無猶豫地跳了下去。
他矮身從灌木叢下摸住了一塊石板的邊緣,用力一抬,沙石泥土紛紛而落,緊接著一條繩索出現在眼前。
覃決匆匆從盆裡摸出先前藏好的鐵條和鞋,隨即動作迅速地將身上有反光條的衣服翻面穿回身上,將盆放回石板下,帶著繩索往計劃好的路線走。
他腳步飛快地走過此刻空無一人的操場,繞過內管大門,躲過崗樓和一個個紅外區,趁著夜色朝外走。
前進的過程中,這間待了近二十餘載的監獄佈局在他腦海里飛快地閃過——
最外層的高牆平均高度是9米,最矮的地方也有7米,且牆頭布滿了鐵絲電網和刀片刺網,即使不通電,也沒有攀過它的可能。高牆之內兩米的距離又有一道振動隔離網,隔離網和高牆之間,還有密集的紅外射線,一旦監測到物體移動,就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所以從這些地方,都絕無突破的可能。
但再難以實現的事,只要有了充分的積累和時機,都有迎刃而解的可能。
寧江監獄十年前進行過一場大改造,當時他也被抽調在改造的勞動組裡,所以對一些情況再熟悉不過。
而出於他即將出獄的原因,獄方也對他放鬆了警惕。畢竟絕不會有人想到,一個不足一月就能正常出獄的人,竟然還會計劃著越獄。
所以獄警近日連對他的監控都鬆懈不少,才讓他有機會安排下這些。
幾分鐘後,覃決停在了監獄ab門的防護罩下。
鐵片纏綁在繩索一端,飛速甩動,然後高高拋向了牆面的電網。,霎時間,一道電流撕拉閃過,又迅速熄滅。
空氣中頓時瀰漫出一股線路短路的糊臭。
覃決扯了扯手中的繩索,身姿矯健的翻上防護罩,踏上大門門梁。
夜風呼嘯著卷過平地,安靜的曠野一望無邊,只有遠處幾戶農家亮著燈火。
覃決臉上勾起狂狷的笑意,眼神如同重獲新生的雄獅,發散出凜凜懾人的兇光。
下一刻,雄獅縱身一躍,匿入了暗色的荒野。
「看這邊…123茄子……」
三中操場上,一上午都擠滿了人。
青春靚麗的少男少女們,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