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兩人同時鬆手。
目光掠過他袍袖上的血色,獨孤月收刃回鞘,將手中銀簪別到髮間,順勢從床邊的梳妝檯抽屜裡取出金創藥和棉紗等物,這才向他走了過去。
掃她一眼,君白衣站在原地沒有動。
輕輕托起他的腕,獨孤月一手託手掌,先用棉紗擦淨手掌的血,再將藥粉仔細灑在創口上。
這藥粉本是上次柳無痕訓練時受傷,獨孤月從燕陽那裡討來的,皇宮秘製藥效非常,幾乎是灑上之後,傷口處便迅速凝固,止住了流血。
用棉紗細細裹住君白衣的手掌,獨孤月轉身幫他取了一件乾淨的白袍來。
“換一件吧,只恐燕驚雲見了生疑!”
掃一眼她捧著袍子的手,君白衣抿了抿唇,抬手扯開了袍帶,雙臂一垂,便將身上髒袍子甩到了地上,伸手便要去奪獨孤月手中外袍。
“將軍是怕我在你背後出刀嗎?!”獨孤月鄙夷抬臉。
“哼!量你也沒那個膽量!”君白衣冷哼一聲,懶洋洋抬起了雙臂。
獨孤月小心將那外袍套上他受傷的左手,掂著腳幫他穿好,感覺著他後背繃緊,保持著戒備也只是淡淡一笑。
轉到他前面,她仔細為他繫好衣帶,又將領口整理一番,這才退後一步,“走吧!”
掃她一眼,君白衣突然抬手向她的頸間伸過來。
本能地,獨孤月向後急退一步。
君白衣的手指,僵停在空中,剛剛放鬆的臉上便又有了怒意。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2)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2)
獨孤月的頸上,之前被他抓出一條指印,此刻亦已經溢位血絲,彷彿一道紅線纏在她的纖頸上。
血線上,他的指印清晰可辯,盤踞在她白皙纖細地頸上,紫紅的印跡觸目驚心。
看著那印跡,君白衣的心又是一陣刺刺的疼。
後退一步,他抓住桌上一條淡綠絲帶,忿忿地甩到她的身上,“把你的脖子遮一下!”
二人互相打量一番,看對方再無破綻,這才交換一個眼色,一前一後保持著安全距離走出了內廳的門。
小太監早已經在外面等急了,看這二位一前一後走出來,獨孤月臉上還有一抹潮紅之色,目光裡卻多了幾分曖昧。
他哪裡知道,這二位,剛剛在床上已然一番生死之爭。
“二位快點吧,車已經在院外了,只怕皇上都要等急了!”
小太監轉身帶路,二人便隨在他身後走出了映月閣,一路行出溫陽宮,上了馬車。
並肩坐在車箱內,二個人的腰背俱是挺得筆直,彼此之間保持著一刀的距離,看似輕鬆,卻同時戒備,再無之前從汴梁回來時的那般親密。
馬車迅速穿過皇宮內的通道,很快便來到了翱天宮宮外。
太監挑起車簾,二人一前一後下了馬車,走向那高臺階盡頭的朝堂大殿,君白衣依如平日裡狂放,獨孤月則微揚唇角,恍若平常一般帶著無邪笑意。
並肩走入大殿之內,夫妻二人齊齊行禮,“參加吾皇!”
自然,陸子秋又是第一個跳出來挑刺。
“二位好大的面子,讓皇上這般好等!”
獨孤月垂臉向寶座上的燕驚雲福了一福,“皇上見諒,昨夜裡,月兒有些勞累,剛才小睡了一會兒,所以來晚了!”
“無妨!”燕驚雲心中冷哼,臉上卻是溫和一笑,“其實將你們兩個喚來,是有一些事情想要詢問!”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3)
風雲起,天下因你變色!(33)
手指在黃金盤龍椅上輕輕地敲了敲,燕驚雲沉色看向陸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