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回頭,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朝自己跑過來。
“小姐,這個是你掉的吧?”男人滿頭大汗,遞過來一個水晶髮夾。
白筱雖然喝多了,但不至於不認得自己的東西。
她搖頭:“你搞錯了,不是我的。”說著,她揉了揉脹痛的額角,問男人:“你知道停車場在哪兒嗎?”
“哦,這個我熟悉,你跟我來吧!”
看著男人敦厚的笑容,又看了看富麗堂皇的酒店,白筱感激地點頭:“麻煩你了。”
“不客氣,來,我帶你過去。”
走了一段路,白筱察覺到不對勁,不肯再走:“你是不是帶錯路了?”
“怎麼會,停車場就在那。”
白筱想要折回去,忽然一陣暈眩,失去了意識。
一輛加長版黑色轎車開過來緩緩地停下,後座車窗降下來,車裡的男人五十歲左右,五官粗獷,抽了口指間的雪茄,他眯眼打量著白筱:“確定是她?”
“是呀,我親眼看到鬱總在她之後臉色難看地出來。”
劉老闆滿意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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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醒過來時,只有一個感受,難受,整個人彷彿置身於冰火兩重天,口乾舌燥得厲害。
腦袋脹痛,暈眩,眼前的景物恍恍惚惚,看不真切。
耳邊似乎有嘩嘩的水聲,白筱一個翻轉,人已經滾落到了地毯上。
她想要喝水,迷迷糊糊間,注意到那亮著燈的半毛玻璃門,水聲是從裡面傳來的——那是衛浴間。
衛浴間裡有水,她一定要泡在冷水裡好好洗個澡……
只是她的手剛碰到門把手,門卻先一步開了,一陣帶著沐浴露香味的熱氣撲面而來。
她剛才走得太急,一時來不及止步,朝著來人一頭栽去,撞進了一個懷裡。
腰卻被一股遒勁的力道箍住。
白筱首先看到的是他腰間的浴巾,然後是平坦又紋理分明的復肌,再往上,是精壯剛硬的匈膛,她慢慢地仰起頭,迷糊的視線裡一張男人的臉越來越清晰。
烏黑的頭髮溼漉漉地,有透明的水珠從髮梢滴落,淌過他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唇瓣,線條優美的下巴,朝著突起的喉結處而去。白筱怔怔地望著他,眼前這張臉跟記憶裡那張冷漠的俊臉慢慢地重合在一塊兒……
鬱紹庭看著意識不清的白筱,下意識地摟住她的腰,隨即眉頭皺緊。
他的房間什麼時候多了個人?還是個蓬頭垢面的女人!
他剛要推開像軟泥癱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打電/話去責問景行怎麼辦事的,一陣屬於女人特有的馨香包圍了他,他一愣,懷裡的女人卻已經圈住他的脖子,低低地喚他:“老公……”
 ;。。。 ; ; 白筱衝了水,跌跌撞撞地出了隔間,看東西天旋地轉的。
一陣潺潺水聲在安靜的洗手間顯得尤為清晰。
“差點忘了洗手……”她愣了下,然後頭重腳輕地走向聲源處。
突然腳下不穩,白筱整個人往前衝,撞到了一堵牆上。細微的水流聲瞬間消失,就像突然被人擰緊了水龍頭。
預料中的痛楚沒從身體關節傳來,白筱下意識地去摸自己緊貼著的“牆”。
入手的觸覺硬邦邦的,掌心傳來溫熱,跟印象裡牆壁不同,甚至還有菸草的味道……
她抬頭,望進了一雙漆黑如深壑般的眼眸裡,四目相對,一股子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許久,白筱視線慢慢地下移——
入目的不是瓷磚,而是一張稜角分明的臉。
燈光折射在他立體分明的臉廓,狹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