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槍,道:“先說吧,你那把槍怎麼回事。”
胖子自然跟著幫腔,這人兇起來,比夜叉還嚇人。光是那一臉橫肉,對著你,就有種壓迫感,我都覺得我們仨現在有點欺負人。
老四看了我們仨一會,表情突然兇狠起來,咬著牙道:“他媽的吳邪,老子白跟你處了這麼多年,這時候你他媽懷疑我要害你嗎?”
他說著往後退。我有點不忍——他始終沒把槍口抬起來對著我們。現在,也容易心軟了。
大概還是因為緊張,他腳下沒站穩,向後一仰,左手就順勢去抓什麼穩住自己,這一抓,卻抓到了打彎垂下的青銅鎖鏈中的一條。
老四踉蹌了兩步站穩,接著“嘩啦”一聲,那條青銅鎖鏈竟然被他就這麼扯了下來!
老四當場懵逼了。
我們三個也誰都沒有料到,胖子罵了一句,幾步走上去,揮起槍把就去撩那些垂在空中的青銅鎖鏈。很快一片嘩啦啦的聲響,那些“綁在”青銅棺上的鎖鏈竟然掉下來一大半。
悶油瓶臉色一變,撿起其中一條,去看鎖鏈的末端。我也一眼就看出了問題:這些鎖鏈,竟然早就斷了。
我們先入為主,以為它們是纏住青銅棺的,悶油瓶還說對它感覺不好,我們一直沒敢碰,沒想到所謂纏在上邊,只是有人故意擺設的假象。
這具巨大的青銅棺槨,如果這些鎖鏈是為了防止裡邊的東西出來的,那麼現在,恐怕已經沒什麼能束住它了。
老四已經退到了墓室邊緣的地方,嘴裡嘟囔道:“我他媽真不知道,現在好了,等會兒裡邊有啥出來,咱們都得死在這。”
我深吸口氣,還是覺得不至於,問悶油瓶:“張家人開的?”
青銅鎖鏈有幾十根的樣子,這麼大手筆,也只有張家了。
悶油瓶又陷入思索,他好像沒有完全想起來。我記得他之前說過,他每次失憶,跟他的核心目的有關的記憶,只是暫時封住了。就像是被冷凍了,如果有外界的刺激,點把火烤烤,還是會想起來的。他會徹底忘記的,都是一些沒有相干的東西。
不過也有例外,我至今都覺得奇怪,前些天我跟他從我三叔以前住處的樓下路過,他倒記得在那買的刀。
剛才質問老四的氣氛緩和了下來,當務之急變成了那棺材。我們又都沉默,我看到胖子開始去數青銅鎖鏈。我納悶,問他數它做什麼。
胖子擺了擺手,道:“眼花了,天真你幫我數數,是不是八十一根。”
我奇道:“什麼八十一根?”說完我自己也頓住,這個數字,我有點印象。
我想起爺爺的筆記,好像就在記錄七出迴環鎖的地方,也記錄著這個數字。但是筆記上似乎只有那麼一個數字,畫了好些圈把它圈住,沒有別的標註,所以我當時看的時候,沒有看懂,還以為是個頁碼,剛才也就沒想到。
“什麼意思?”我問胖子,“這個數有什麼說道?”
胖子踢了踢腳下的鎖鏈,道:“你倆沒聽說過?我沒記錯的話,這叫‘縛棺鎖’,九九八十一道內鎖,墓室四周還要有六十四道外鎖。”
“幹什麼用的?”我問,心裡也有了猜測答案,果然,胖子看了我跟悶油瓶一眼,說:“鎮屍。”
我暗罵一句,心說這回還真碰到了厲害的主?
我道:“剛才你怎麼不說。”胖子回說:“普通的又沒這麼複雜,頂多用銅釘,釘在棺槨上封殮。我剛才一發散思維,才想到,除了用銅釘,用青銅鎖鏈效果更霸道啊。”
悶油瓶緩緩點了頭,這基本就是定了。
我握了握白狗腿,看向青銅棺,覺得不能再拖下去了。我深吸一口氣,胖子以為我要助跑上去,忙伸手要攔我。“你丫想幹啥?”他說,我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