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在拖延時間,就覺得很不妙。
要驗證我的猜測,並不難。我看了兩邊一眼,決定這次先去幫悶油瓶。
我拔下楔在牆壁上的大白狗腿,大吼了一聲,引起兩邊的注意。接著就對悶油瓶使了個眼色,悶油瓶撩起一段青銅鎖鏈,我朝著女粽子的後背捅去。
女粽子回身也對著我吼了一句,嗓門比我大多了,不過老子不怕。悶油瓶眼疾手快,從後頭一下纏住了女粽子的脖子。
這一纏,立馬勾起了女粽子不好的回憶,我懷疑她生前是被人勒死的。它用了好大的力氣掙扎,爪子向後面的悶油瓶胡亂地抓去,悶油瓶冷著一張臉,眉頭也皺得緊。我知道用刀捅它沒用,於是也勾過來一段青銅鎖鏈,衝著她的雙腿纏去。
就在我拿著鎖鏈上前的時候,胖子在後頭喊了一句:“天真!後邊!”
人影風馳電掣地就奔我殺過來。他果然也要保女粽子,他要保證他們倆之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會不制住,這樣才能繼續拖延時間。
我開始有些擔心,總覺得人影是勢在必得的樣子,他一定是做好了準備才現身來這麼一手。而一旦過了某個時間,這裡又會發生什麼呢。
肯定不會有啥好事。到了那個時候,也許不管悶油瓶能不能擰斷女粽子的脖子,胖子能不能制住人影,我們都會死在這。
沒有時間了。
我使出很大的力氣,將鎖鏈向身後甩去,想襲擊人影。胖子也跟了過來衝著人影的腦袋劈過去,人影便回身擋。
我拽回鎖鏈,悶油瓶還在死力勒著女粽子,我們必須儘快解決其中的一個。人影要留著問話,我心想,穿繡花鞋的大姐,你這鞋確實挺好看的,但你的心腸太歹毒了,這次別怪我不客氣了,回頭我一定請人超度你。
我甩過去鎖鏈,也顧不得它一陣亂踢,拼了老命終於纏了一圈。期間我被它踢了幾腳,感覺胳膊都要掉了,疼得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女粽子也死命掙扎,它的下身受到限制後,腰腹又狂扭了起來。而在她的扭動中,她穿的斂服上的字元好像活了一般,我看得有些眼花,立即移開了眼睛。
悶油瓶又順勢在女粽子的脖子上纏了兩圈,接著立即又拽過一條鎖鏈,這下勒住了它的一條胳膊。我也上去,我倆把它按倒在地,準備捆個嚴實。只希望胖子那邊撐住。
可人影也不是吃素的,我們這邊就要大功告成,我突然聽到胖子一聲悶哼,知道可能是受了內傷,不由得一陣心驚。
我眼睛掃過去,立即看到了手裡還拿著槍的老四。我衝著他大喊:“打啊!這時候你他媽還看什麼熱鬧!”
剛才戰局混亂,容易誤傷,現在瞄著跟胖子扭在一起的人影打一槍,不難做到。只要不打死,打哪都行。
老四被我一吼,激靈一下,渾身都一抖,他好像也終於緩了過來,立即舉起了槍。
“砰——砰——”
兩聲槍響,老四反應倒快,槍響後我立即看到人影向後一仰。
可是同時,我的大腿一側,突然一陣劇痛。
我本來就沒有站穩,女粽子還在亂蹬,腿上中了一槍,我撲倒在地上,下巴磕得生疼。眼睛掃到拿著槍還指著我這個方向,手抖起來的老四。他一臉驚恐。
麻痺,這豬隊友,看老子出去不扒你一層皮。
然而,我還沒罵完,腿上同樣捱了一槍的人影,突然從我的上方直逼而下。
這一次我看到他的眼神瞬間就變了。這種眼神我不陌生,帶著怨毒和狠厲。想要人命的眼神。
人在決心殺一個同類的時候,不管什麼樣的人,眼神裡都會有一種光。諷刺的是,這種光,往往比見到心愛之物,心愛之人時的光,都要亮。
他手裡有把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