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予苟同。”
“宋錫南是他的父親,他是宋家的人。”
陸千羊眉毛一挑:“所以?”
柳是固執:“他們不適合。”
林燦倒是笑了笑:“這固執的老古董。”
陸千羊嘴角一扯,笑眯了眼:“柳教授,你不會真以為宋大少是什麼高風亮節秦鏡高懸的孝子吧?”她敢保證,信誓旦旦,“他的那顆黑心,偏得狠著呢,你信不信?宋家那一家子加起來也比不過我家江西一根手指。”
柳是一言不發,視線落在十米外的草坪。
“不信?”陸千羊抱著手,瞧好戲,“等著瞧好了。”
雨將下不下,天漸進暗了,宋辭攏了攏阮江西身上的外套:“冷不冷?”
阮江西搖搖頭,摟著宋辭的脖子不撒手,她問他:“這三天,你在做什麼?”不待宋辭回答,她先說,“我在想你。”
宋辭抱著她坐在草坪上的長木椅上:“我在想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他拂了拂她耳邊散下的發,捂著她有些涼的手:“我在想,你對我有多重要。”
“答案呢?”她好奇,又不安,潑墨的眸,直直看著宋辭。
宋辭似乎有些懊惱:“沒有想出答案我就忍不住來找你了。”
阮江西淺淺笑了。
宋辭捧著她的臉,細細地看了許久:“不知道你有多重要,不過我知道你比唐婉,比宋錫南,比整個宋家都重要。”手指,落在她臉上,涼涼的觸覺,他拂著她的輪廓:“因為你比宋錫南重要,即便他是為了你而死,我也只是慶幸你還活著。”
我只是慶幸你還活著……
是不是,那時候的宋辭,也這樣慶幸著,是不是她的宋辭,在他們還不懂愛的時候,他也像她一樣,那樣懵懂地愛著。
她低頭,將臉埋在他掌心,將所有委屈與害怕,溜進宋辭的指縫,只是聽著,聽著她的宋辭,將每一個字,拂在她心頭的傷疤上。
“因為你比唐婉重要,就算是你將她推下水,我也只能認了,只能想盡辦法替你洗脫,替你善後。”
宋辭的手,在微微地顫抖,指腹涼涼的,她的眼角卻滾燙,緩緩抬起她的臉:“江西,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於我而言,只不過一張張紙上毫無情感的文字,第一眼看會心驚,會慌亂,所以,我用了三天時間,試圖將那些文字轉換成感知,不過我失敗了。”拂了拂她通紅的眼,宋辭落下微涼的吻,“因為你。”
他說:“江西,除了愛你,我已經不會別的感情了。”
他說:“我不責怪你,我捨不得,你也不要自我責怪,即便,我想不起來當年那些事情,可是你一定不要忘了,”宋辭擦掉她眼角的眼淚,俯身親吻她緊咬的唇角,宋辭說,“江西,那不是你的錯。”
江西,那不是你的錯……
那時候,她死裡逃生,顧輝宏說,江西啊,忘了吧,忘了就可以重新來過。
顧白也說:江西,都過去了,以後我會守著你。
柳是說:還好,還好你還活著。
可是,只有她的宋辭會說,江西,那不是你的錯……
只有他懂,她心裡最深的傷疤,不是害怕,是責怪。
一句話,所有的委屈與怨恨來勢洶洶,她抱著宋辭,嚎啕大哭。
“江西。”
“江西。”
“江西……”
宋辭一遍一遍喊著她,吻過她眼角的眼淚。
陸千羊轉過頭,眼睛紅紅的,卻瞪得大大的:“我第一次見我家江西那個小淑女哭得這麼不顧形象。”對著林燦與柳是揮揮手,“走吧走吧,都散了吧。”
柳是看林燦:“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