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說我們住在一起,我們有個家,可是最後他還是說:“我們平時都在部隊,兩三個月才能見一面!”
“他也是軍人?”袁磊問。
袁朗張張嘴,最後點點頭:“是!”
“你……”袁磊指著弟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半天說:“你這是自毀前程!”袁磊推了袁朗一下:“進屋,我和你談談!”
“就在這兒談!我倒是聽聽他想說什麼!”袁老爺子暴喝一聲。
袁磊猶豫了一下,袁朗身體抖了一下,低頭看看哥哥手裡自己的手機,伸手拿到自己手裡,然後坐在沙發上,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幾乎把手機捏碎,又好像能從手機裡得到莫大的力量似的。
袁磊也坐下,用手抹了一把臉,長出一口氣說:“爸媽,今天這個事兒,不是生氣就能解決的,小朗……小朗也三十多歲的人了,我相信他知進退,您們先靜靜心,這事兒得從長計議!”
兩位老人無奈的坐下,袁磊指指手機,問:“小朗,你說說這是個什麼人?你手下的兵?”
“不是……他……”袁朗剛想說什麼,忽然又閉嘴:“這事兒和他沒多大關係……,不是,我是說,是我先看上他的,我知道這事兒的確……,尤其是在部隊,可是這事兒他已經是這樣了……”袁朗用力的揉揉臉。
☆、南山鳥(二)
“他對你也是?他家人……知道嗎?”袁磊問。
“他家還不知道,我們……”袁朗低頭看看手機:“我們兩個都知道這事兒是個麻煩,可是我們……誰也離不開誰了!”
“小朗,你知道,部隊裡很多戰友感情很好,可是這感情他和愛情,不一樣,你知道嗎?”袁磊抱著一線希望問。
“我知道,我明白!可是我知道,我們不是戰友情,我……愛他!”
袁老爺子抓起茶几上的一個茶杯就扔過去,袁朗想閃避,可是電光石火之間,還是閉著眼睛狠狠捱了這一下,一股溫熱從額角流下來,媽媽尖叫一聲:“小朗……”
袁磊急忙起身:“醫藥箱呢?”
“衛,衛生間!”媽媽說話打顫,撲倒小兒子眼前:“小朗,你沒事兒吧?”
袁朗用手碰了一下額角,“嘶”了一聲,搖搖頭:“媽,沒事兒,真沒事兒!”
袁磊拿著碘酒紗布跑過來包紮,袁媽媽拉著自家老頭子嚎啕大哭:“我說不讓兒子當兵,你偏讓,你看看,你看看,兒媳婦跑了,兒子被傷的連女人都不敢要了,寧願要個男人,你讓我可怎麼辦啊!”
“嚎,嚎,嚎什麼嚎?”袁老爺子大怒:“當兵的男人多了,離婚的也多了,有幾個和男人搞在一起的?你說,這個高什麼的,是幹嘛的?哪個部隊的?”
袁朗低著頭不說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他不能說出高城是哪兒的,他就不信他爹能打聽出來,當然,如果真要打聽,只需要自家老爺子打幾個電話,而且這幾個電話其中一個一定是打給高城他爹的,然後……
袁朗狠狠的打了個寒顫,他預想到如果高副司令知道後,高城一定會知無不言,然後就會受不亞於自己今天這樣的皮肉之苦,然後把高城和自己各自發配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讓他們一輩子都見不到面,然後他們漸漸相忘,高城結婚生子,自己帶著女兒終老一生……
不,不能這樣,袁朗光想著,心就像要疼出血來,永不見面,漸漸相忘,對於他和高城來說,最殘酷的結果。袁朗閉上眼睛,兩行眼淚從眼角沁出,劃過臉頰,從下巴落下去……
“很疼?”哥哥雖然覺得弟弟這事兒辦的確實欠揍,可是看到鐵板一樣的弟弟忽然流淚,還是心疼:“是不是還有碎玻璃?”
“沒有!”袁朗用手擦了一把臉,等哥哥用膠布固定住紗布,慢慢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