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將微微吃驚,但記起雲乘風的風度,也不再為難他,說道:“好!你在我的威逼之下,竟還能堅持自己的本心。正合我的脾性,從今日起,你隨我入深山練功,若你未能習成滅世魔身的七成功力,絕不允許出山。”
斷浪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但回憶方才神將的狠辣作為,立即信以為真,同時湧起一股不屈之意:“放心!以本都督的資質,任何絕世武功何難之有?而且若我沒有這樣的天賦,你也不會貿然收我為徒吧?”
說著話又嘿嘿而笑,斷浪表情怪異,聲音竟有幾分令人毛骨悚然!看他滿口鮮血,活脫脫就如人魔共存於一體!
“哈哈!聰明!這樣的徒兒真有意思!”神將大笑兩聲,上去提起斷浪,如飛奔去。
二人消失後,雲乘風身形一閃,出現在月光下,擔心斷浪,他又怎會真的離開,如今聽了二人之言,他終於放下心來。
默默祈禱道:“斷浪,你一定要苦練武功,但願半年之後,孤王要出兵時你已學成出山,否則少了你們師徒,孤王還真只能推遲出兵時間……”
順文二十六年三月十七日,西安府迎來雲乘風的乘王就任大典。
雲乘風下令,此次稱王大典,不準備動靜過大。
但這一日,天還未亮,街上便人潮熙攘,商家張燈結綵。
彩燈之物,都是店鋪老闆們自掏銀錢準備。一朝天子一朝臣,雲乘風稱王立制,也算是改朝換代,雖然以他們的身份,談不上站隊。但這些事,多做無害就是了,若是大家都張燈結綵,唯有自己不幹,被官府盯上就不好了。
大明宮中,麟德殿,雲乘風穿著冕服,身形挺拔。
這一套冕服,由冕冠、上衣、下裳、靴組成,並且加上蔽膝、綬、佩等飾件。乃為徐元朗按古制督造,於楚楚親自為他穿戴。
冕冠之上配“旒”,按古制,王九“旒”冕冠,九章。旒用五彩的繅(絲繩)12根,每旒貫12塊五彩玉,按朱、白、蒼、黃、玄的順次排列,每塊玉相間距離各1寸,每旒長12寸。
雲乘風穿戴的乘王冕服,就是九旒冕冠九章,上衣是紅色,下裳是玄色,中間又有著白色配件。
親衛及三位夫人看了,雲乘風英偉挺拔,衣相威嚴,都是眼睛發亮。一切齊整,於楚楚又仔細檢視,明月懷有身孕,不便上前,則笑吟吟看著。
凌舒亦滿是喜色,不時出聲讚賞。
這時,親衛說著:“吉時到,啟駕了,乘輿侍候!”
三位夫人才戀戀不捨退進邸宮,按禮,她們不可隨行。
頓時細樂聲起,幾十個人奏樂尾隨於後,侍衛執儀仗前導,浩浩蕩蕩出行,行往紫宸殿。
在奏樂中,雲乘風坐到殿上正中的寶座上,龍座又寬又高,端坐中間,既覺得尊貴莊嚴,又覺得高處不寒,有著孤家寡人的滋味。
這時,殿中樂聲大作,樂師各按方位演奏,以黃鐘、大呂、應鐘等等為主,又以蕭、笙、琴和聲,編鐘銅磬相伴,顯得莊嚴隆重。這些程式,皆由呂義與徐元朗等大臣按古禮置辦,繁瑣之中,卻讓人真正體會到了王族貴室的隆重。
等樂聲平息,徐元朗設定擔任禮司(也就是主持人),這時站了出來,臉色莊重,向前一步,向雲乘風行禮,又恭恭敬敬接過親衛捧著的金冊,大聲說道:“傳令!”
這時,所有文武大臣,百十人,都黑壓壓一片跪下,一齊叩頭:“臣等聽令!”
徐元朗提足了精神,平息了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開啟金冊朗聲讀著:“大順滅朝,天下傾崩,倭人作亂,蓋聞明主應運而出,以撥亂反正,天下會幫主雲乘風,崛起天山,京師制倭,長戟十萬,鐵騎千群,平陝西,享民望,宜承天受運,就任乘王,建國立制,以造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