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丟,我知道去外婆家的路,也知道從那裡回來的路,無論你在哪裡把我丟了,我都能找回來,到時候就有你好看的了。”
“什麼叫有我好看的?”月茹氣的問她。
“你如果不想被我爸打死你儘管再試試把我丟掉。”
月茹被她激的語塞,但看著孩子紅腫的臉,嘴角都打出了血,想想有些心疼,也不再為難她了。
算了,就當沒聽到吧。
上了公車以後,最後一排有位子坐。
月茹趕忙帶著她過去,道:“來,貓貓,坐到媽媽裡面來。”
貓貓什麼都沒說,往她旁邊一坐。
月茹把她護在最裡面那個位置,這樣車子急速剎車的時候,她小孩子就不會一下子衝出去,而她則做外面,她是個大人,可以用手拉欄杆。
車子過了幾站,貓貓終於忍不住道:“噯,你可不可以不要離得我這麼近啊?擠死了。”
月茹無語,往外挪了挪,但仍是不甘心的氣哼哼道:“你這個孩子脾氣怎麼這麼古怪,我讓你一個人坐你說我不要你,我現在貼著你坐,你又嫌我讓你坐的不舒服,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啊!”
“反正你過去一點。”貓貓看著窗外,也不看她,懶得看她。
兩人就這樣各自賭氣的僵持到了白家。
貓貓一個人都不喊,她鮮少這樣沒禮貌。
菊苼問月茹怎麼了,月茹坦白道:“她不想來,要跟桂英家裡那個孩子玩,我就打了她一頓。”
菊苼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啊——她不要來就算了,你硬帶她來幹什麼,你看現在!”
貓貓低著頭,沒有人注意到她恨恨的睨了菊苼一眼。
而且鼕鼕也不在,月茹不知道拿貓貓怎麼辦,只好讓她自己一個人待著玩。
貓貓寂寞的搬了個小凳子坐在外面,老規矩,抬頭看天或者託著腮幫子想心事,這個動作讓月茹覺得她像貓一樣,彷彿正應了這個名字的諧音。因為有時候她可以維持一動作很久很久,長達幾個小時。
月茹在廚房裡洗菜,透過窗戶偷偷地看貓貓,她的眼睛一直黏在她身上,一個月不見,孩子和她生分了,她有多著急啊,但是她更害怕的是從此以後再也看不見了她了。
她想,貓貓以前一直黏著自己,半分都不肯離開,沒等到她回來她甚至不肯睡覺,只有在她的懷抱裡才行,她為了自己,敢用頭頂撞小四,說要和媽媽死在一起,那些都是她放不下的回憶,她愛的不止有靜江,還有貓貓啊……
只是生活繁瑣,帶孩子更是一件勞心勞力的事,因此她動不動就嫌她,尤其是貓貓沒有安全感,愛黏著她,就像在公車站那樣——那是一個不好的回憶,但對月茹來說,那條小尾巴曾經如此執著的跟著她,而現在情願獨自一人待著,也不要和她說話,她心裡很失落,好像從身上割掉了一塊肉,以前她覺得這塊肉是盲腸,應該要割,現在才知道原來動刀動錯了,割了她最重要的地方。
貓貓一直想跟她說,媽媽,人心是不能修復的,你永遠不懂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離開我拋棄我,我有多傷心,而這種傷心是你永遠不能彌補的了。
所以當月茹過去問她:“你無聊嗎?天上有什麼好看的?媽媽帶你去東宮玩兒吧!”的時候,貓貓想也沒想就徑直搖頭了。
她哪裡也不想去,她只想等著她爸爸來接她。
月茹無措的走開,過了一會兒,又過來問她:“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一清齋的包子嗎?我帶你去買一個好不好?”
貓貓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沒胃口。”
月茹忍了一忍,走開,可走了三步又回頭,對著貓貓發脾氣道:“你這個孩子怎麼這樣,我帶你去東宮你也不要,我帶你去吃東西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