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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妍看她張牙舞爪的動作和冷漠的表情,問道:“我考不進你那麼開心啊?”
白月茹道:“開心?他媽的你這個孩子怎麼說話?我這是丟臉!丟臉!!!”
“是啊!我丟你臉了,我反正從來沒給你長過臉,你有種就真的別讓我爸付,我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白月茹。”她直呼母親的全名,一點不怯,其實她此刻心裡很難過,考的那麼差,考的出乎預料的差,她身為當事人比誰都難過,她是愣憋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可是沒人來安慰她,只有一個彪悍的母親要找她算賬,白月茹氣的舉起手來,方妍豁出去道:“來呀,我的耳朵就是你打聾的,沒有你的巴掌,別說475了,490我他媽也考給你看,我告訴你,你害了我一輩子,你拿什麼來償還?又要說你那套把我生下來就是功德無量的廢話?我告訴你,你放屁,你生我就不負責任了?你是人又不是畜生,阿貓阿狗,樹上的鳥生了崽子還帶喂的呢,你就把我生下來了,之後你為我做過什麼了?你除了會打我,你幹過那件好事?”
白月茹無言以對,惡狠狠地盯著她,母女對峙,方妍笑道:“你敢打我,我就敢還手,看我爸幫誰。”
白月茹無奈的敗下陣來,氣的走了。
她知道,她已經不能奈何方妍,她長大了,將要16歲,個子比自己還要高上兩公分,最重要的是,如果再打她,靜江不會放過自己。她只是覺得氣悶,為靜江不值,花了那麼多心血,又是學聲樂,又是讀書補課,全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結果一事無成,聲樂雖然拿了個區級得第二名,但她又不肯繼續深造,本來以為讀書是條康莊大道,但這孩子關鍵時刻又掉鏈子,別人問起來,尤其是同事間鄰居間的比較,她這張臉往哪裡擱?
一想到吳曉穎她媽的那張臉就噁心,當初方妍進了紫荊中學,吳曉穎進了區重點極光,吳曉穎的媽已經在她耳邊嘮叨很久了,說什麼:“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哦,肚子裡面一包草。”現在指不定要說出什麼閒話,白月茹一想到這些,肚子裡的氣就直往喉嚨口冒。
方妍又豈會不懂?
但她覺得白月茹心裡的天平是失衡的,且沒有道理,憑什麼父親的那點兒錢花在她身上就是浪費?不管是音樂還是學習,非要達到他們所謂的目的才算是不浪費,沒有達到就是浪費?中間的標準是什麼?就是分數嗎?那麼為什麼外婆家那個殺千刀的詐騙犯舅舅就可以永無止境的用他們家的錢而不給什麼理由,不用考什麼分數,只要一句話:“我們是親人。”方妍想,那我還是您女兒呢?您怎麼對我就那麼計較?她是個人,不是工具,不是專門給爹媽爭臉用的,用個上就是好,用不上就摔爛了,她也是有感受的。
只是這些傷心的事情的最後都成了磨心的東西,方妍想著想著,就化悲憤為力量了,儘管她一開始也很迷惘,不知道這條路該怎麼走,但漸漸地,她把理由都歸結到了葉聲身上了,她竟然有一點恨葉聲,也恨金勳傑。
如果從來沒有認識過他們該多好……——她這樣想,那些朋友們,鮑蕾,陶盈盈,葉聲,金勳傑,每個人的笑臉都在眼前一閃而過,但是那又怎樣,每個人都要承擔自己身上的責任,她的痛苦不能轉嫁,也沒人能代替她承受,而她的痛苦,恰恰又是這些人聯合起來施予的。
真的,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只做一件事,就是讀書,其他任何事都不會再放在眼裡,那些曾經有過的開心,快樂,不過短暫,曇花一現,快樂過後,終究要迎來一個人的落寞,而英雄落寞有成功為伍,失敗者落寞只有悲壯,連個同情的人都沒有。
她過生日的時候,葉聲在哪裡?
葉聲和朋友們在聚會,他的朋友裡不包括她;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