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一整天干活都沒有心思,後來趁著中午吃飯的時間立刻去了就近的醫院,一化驗就說了,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
她給方靜江的單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下了班到白家去吃飯。
她自己則像是預料到了會有一場暴風雨等待著自己似的,在方靜江來之前,提前十五分鐘到家,把這件事給一五一十的說了,如此,他來了以後,父母心裡已經有了底,火氣下去了多半,場面估計不會太難看。
可誰知道菊苼一聽這訊息當場就翻臉了,直指著她罵:“你這個臭婊子,這麼急不可待的就爬到男人床上去了啊?方靜江到底是給你吃了什麼*藥!!!”
白月茹一愣,她媽罵她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呆呆的看著母親。
菊苼還在罵罵咧咧:“現在可好,你肚子裡都已經有了他的種,我們這條件可怎麼談,還談個屁啊!養女兒就是賠錢貨,當初我就不該把你生下來,就該把你塞在馬桶裡淹死算了。”
白月茹無聲的哭了,她的母親和她的外祖母不是第一次這樣罵,她本以為自己已經麻木了,可到頭來,在婚姻上,在和方靜江的問題上,她的愛如此認真和持重,卻被扁的一文不值,竟還被形容成倒貼的婊子,這叫她難堪的簡直無地自容。
人,都有七情六慾,他們就是相愛了。
她想不通。這有什麼錯?!
她抹乾了眼淚,開始反擊:“媽,您說的不錯,您對我是有養育之恩,可您也別忘了,這麼多年,要說這恩我也早就還了。小的時候,德輝,德成,德華他們上幼兒園,您送我去了嗎?就因為我是個女孩兒,您把我一個人關在家裡,讓傭人帶著我。那傭人拿刀切菜,喏,到現在額頭這兒還有個疤!”說著,白月茹撩起了前額的頭髮,“要不是我爸,估摸著我連小學都不用上了。這麼多年,我們家裡活誰幹?我幹!飯誰煮?我煮!衣服誰洗?我洗!德成德華的衣服誰做的?我做!我睡過一天好覺嗎?我下了夜班回來還得給你裹圓子,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您管過什麼?”
“我負責養家。”陳菊笙吼道。
“爸爸的錢不夠嗎?”白月茹吼回去,“我爸的工資都夠養這條街了,這裡附近誰家的條件有我們好?你就是養了個女兒不甘心,要利用個夠!小方家是不夠有錢,你不是要給我介紹暴發戶嗎,人家答應給你多少彩禮你就打算賣女兒了呀?有你這樣做媽的嗎?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投胎到您肚子裡!您是打算趁機撈個夠本兒,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你你你你——!”陳菊苼指著她,氣的話也說不上來,最後乾脆撂出一句寧波話來,指著白月茹的鼻子,幾乎戳到了她的眼睛,怒罵道:“儂個則爛汙逼!”(這是極度難聽的極具侮辱性的髒話,小盆友們不要學哦!~~~)
方靜江來的正是這個時候,在門口聽到陳菊笙的聲音,氣的一把火蹭的竄上來,一腳就把大門給踢開,邊喊道:“你說什麼,你再敢說一遍!”
陳菊笙怔住了,一下子說不出話來。
白俊則是由始至終一言不發,他一直都是如此,彷彿白月茹不是他的女兒似的,或者說,他長年累月的在陳菊笙的氣焰下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生存方式,就是不聞不問,放手由著她管,省的事情越鬧越大,越鬧越糟。
你可以說他窩囊,也可以說他老實,或者說,他的戰場只在真正的殺伐砍敵上,而今天下太平,他住在這樣的屋簷下,他的一身功夫,根本無用武之地。
德輝是老大,和德成兩人見形勢不妙,趕忙擋在陳菊苼跟前,他們知道方靜江的身手,唯恐事情鬧到無法寰轉的餘地,趕忙勸道:“兄弟,有話好好說,媽也是一時氣急,說到底,還不是為了月茹好嘛!我媽平常切口就多,東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