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識是誰回來了,慌不擇路地往裡面跑。最後到了浴室裡面,將門反鎖起來。
“阿涼”,葉輕蘊在喚她,聲音不大,似乎怕驚醒一個正在沉睡的人。
許涼坐在馬桶蓋上,雙手抱著膝蓋,全身又開始發抖。
最終她聽見腳步聲頓在了浴室門口,磨砂玻璃門上映著一個模糊身影。
葉輕蘊語氣焦急地問:“阿涼,地毯上怎麼會有血?你把門開啟——”
許涼將臉埋進膝蓋間,一聲不吭。
“你不開我就讓人來撞門!”,他威脅道。
許涼雙手捂著臉,沒有哭,只是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還不夠慘嗎,還要請人來參觀一遍?
她雙腳落地,發現腳底很疼。但顧不上去檢視,走過去,把鎖開啟。門外的人迫不及待推門進來。
許涼看著他,瞳孔猛地一縮,似乎面前站著的不是個人,而是一個魔鬼。
她下意識雙手攥成拳頭,頭都快垂到胸口。
他語氣很輕,怕嚇著她似的,“我給你買了換洗衣服,還有一些藥”
她語氣木然地說:“不需要,我只想離開這兒”
他頓了頓,說:“好,我們這就回家。不過你先讓我看看,你腳上是怎麼回事”
許涼一雙腳像見不得人一般,往後縮了縮,“不用”,她腳底原來站著的位置,立刻暴露在葉輕蘊眼前,那裡已經被血水給浸溼了。
他嗓子一下子就啞了,嘴張了張,好久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怎麼懲罰我都好。只是,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罰你自己?”
許涼默不作聲。
葉輕蘊一雙憔悴的眼睛找不到落腳點,最後他定定地看著她的發心,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洗手池上,說:“如果你哪天原諒我了,一定要告訴我”
說完,他邁著此生最不自信的步伐,往門口走去。
手剛觸到純金門把上,便有一道冷硬的聲音刺過來,“我不會原諒你的!這輩子也不會!”
葉輕蘊無望地閉了閉眼睛,等心裡那陣痛楚緩過去,才拉開門離開。
許涼沒有動他拿來的東西,打電話給客服,讓她幫自己買了一套衣服上來。
等客服拿著東西敲開門,被面前這個穿著亂七八糟,腳上流血,哭得眼睛沒了一半的女人嚇住了。
許涼沒讓她進門,拿了錢遞過去,接過她手裡的衣服,沙啞地說了一句謝謝,便合上了門。
她進了浴室,把自己全身上下狠狠搓了一遍,皮都快搓掉一層。等洗完澡,全身顯得白的地方很白,淤青的地方顏色更暗。
等許涼穿上內褲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下身一直在流血。這兩天不是經期,好像是因為剛剛他的暴行,被傷到了。
她從自己包裡拿了一張衛生巾墊上,才穿好了衣服。
幸好客服幫自己買來的衣服整個身體都能遮住,絲巾也把脖子上的傷痕擋得差不多。
出了酒店,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她在外面遊蕩了半天,才攔了一輛計程車回家。
車停在別墅區門口,她忍著腳底的劇痛,像踩在刀刃上一樣,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他沒有回來,許涼緩緩舒了一口氣。找出醫藥箱,給鑷子消了毒,將自己腳底的玻璃碎渣一顆一顆地挑出來。
血滴到地上,凝成綻出暗紅的顏色。即使痛徹心扉,她也沒力氣給出一個疼痛的神態。
面無表情最省力。
給腳上抹好了藥,她帶著滿身藥味,回到自己房間裡。倒在床上,將自己團在被子底下。一整夜,她體會了一次死一般的睡眠。
早上她竟然睡過頭了,腦袋很沉,到了洗手間一看,下面仍然流著血。她洗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