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才通知他們,那位繼母便會光明正大地將責任推出去,一句“家裡的小阿姨忘了通知到家”就把他們打發了。
現在葉輕蘊把她要說的話給說了,倒像一巴掌扇在梁晚昕臉上。
他要使了手腕打人,可比許涼出手讓人痛多了。
葉輕蘊話音一落,飯廳裡忽地安靜下來,在場只要帶了腦子的,都知道他話裡是什麼意思。
許若愚淡淡瞥了梁晚昕一眼,說:“既然家裡小阿姨辦事不利,就換了吧”
梁晚昕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女婿扇了一巴掌還不夠,丈夫左右對稱又來了一巴掌。
本來是要給許涼添堵,沒想到一塊巨石壓到她自己心口上了。
爺爺許叔巖倒是沒多說,只有兩個字送上:“呵呵”
童湘見母親尷尬地站在那兒,下不了臺,心裡又酸又恨,面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招呼母親道:“媽,快過來吃飯吧”
葉輕蘊說了自罰三杯便會踐諾,童湘知道他的性格,剛把酒遞過去,便被許涼攔住了。
她笑眯眯地跟兩位長輩道:“自罰三杯也不一定非要喝酒是吧?橙汁也算啊”
接著拿了三個杯子,倒滿了橙汁,讓他去敬兩個長輩。
許叔巖和許若愚哪裡看不出來許涼這是在維護葉輕蘊,心裡不僅不惱,還暗暗為兩個孩子關係親近而高興。
倒是童湘插了一句嘴:“不上酒,怎麼顯得出誠意?”
許涼臉色未變:“都是一家人,爸爸和爺爺從來不談誠意不誠意的”,只有你們母女倆才那麼多事!
童湘本來就為母親感到委屈,此時忍不住變了變了臉色。她本來就是那種盈盈嬌弱的美人,泫然欲泣,眼淚將落未落的樣子,十分惹人憐惜。
許若愚不想連團圓飯都吃得不痛快,攔著兩邊道:“好了,都少說兩句。阿涼對姐姐客氣一些”,然後又扭頭對葉輕蘊說,“你胃不好,喝橙汁正合適”
各打五十大板,兩邊都沒話說。
席間梁晚昕嫌飯廳裡有些熱,便將外面的衣服脫了下來。一串綠得欲滴的珠串綴在她頸上,奪人目光。
不管許家還是葉家都是好教養,除了書本上的東西,也熟知藝術品鑑賞。一眼便看出那串翡翠價值連城。
許若愚目光移上去,瞄準梁晚昕的眼睛,“哪兒來的?”
許涼已經錯愕得吃不下飯,那串翡翠,明明是周夫人要送給自己的那串。
梁晚昕目光有些躲閃,“我有個親戚,是美國的富商。她沒有子女,財產都分割給我們這些後輩。其他的我沒要,只拿了這條項鍊”
許若愚半信半疑:“是麼?”
梁晚昕瞧了一眼女兒,童湘雖未聽她提起過,但這種場合,自然要順著母親的話說,便笑道:“是的,那位姨祖母待人很和藹,當初我在法國演出的時候,還在她家住過些日子”
許若愚目光如炬,“最好是這樣”
梁晚昕被他逼視得難以逃脫,惱羞成怒道:“怎麼,懷疑我去偷還是去搶?”
許若愚臉色一頓,“你這是和誰在說話?”
看他冷著臉,氣勢凜然,梁晚昕的底氣一下子被抽光,自己給自己打圓場道:“吃飯,吃飯”
葉輕蘊在華聞那邊脫不開身,最近還有貝櫻的那邊,雖然他平時不怎麼管,但到了年末,都要向他彙報。
許涼知道他好幾天都要忙到很晚,眼袋微微泛青,吃完飯便拉著他到了葉家官邸,讓他睡半個小時,養足精神再去。
老太太一聽許涼解釋說他累得恨不得連覺都不睡,趕他回屋睡一覺。
葉輕蘊被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弄得哭笑不得,含笑看了一眼站在奶奶旁邊狐假虎威的許涼,無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