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許涼也覺得自己做得沒理,可真氣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便替他揉了臉,問道:“疼不疼?”
葉輕蘊狐疑地看著她,打個巴掌給顆甜棗?
許涼看他懵掉的表情,乾咳一聲,忽地又撐著臉苦惱道:“這世上怎麼有那麼多人為你著迷啊,跟中邪了似的。不過這事兒你也是受害者。只恨那個禽獸——”,說著她開始咬牙切齒。
她在一邊碎碎念,葉輕蘊簡直都懷疑她在夢遊了。嘴裡蹦出一句,“阿涼,你這幾天來生理期了麼?”
等許涼扭過頭,他嚇了一跳,忽地見她兩隻眼眶裡包著眼淚,立刻就要以淚洗面的樣子。
顧不得細問,葉輕蘊趕緊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掌心裡立刻有了溼熱的觸感。
他心慌意亂地將許涼攬在懷裡,剛剛都還好好的,一下子洪水就決堤了,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許涼帶著哭腔在他懷裡悶聲道:“我不許有人弄髒你……我不許!”
說完哭得更傷心了。
從小到大,葉輕蘊最怕的就是許涼的眼淚。他縱有萬般能耐,但此時覺得異常無力,自己竟沒有辦法讓她停止流淚。
於是只好將她扣在自己胸口,讓她聽聽自己的心跳,每一次的跳動,都是對她的輕撫安慰。
等她慢慢平靜下來,許涼便不知道這事該如何說起了。她覺得這事兒實在髒,說出來也是給他添堵。所以在和陳修分別前,特意囑咐他瞞著葉先生。
可沒想自己卻這麼快露餡兒了。
許涼從他懷裡鑽出來,哭得眼睛紅紅的,看起來楚楚可憐。
葉輕蘊拿了手帕出來,替她擦了臉,兩隻手捧著她的下頜,正色道:“阿涼,我們倆是夫妻,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呢?一個人哭,還是讓我幫你分擔,你覺得前者更好一些麼?”
許涼訥訥地說:“不,這件事我真不知該怎麼開口”
葉輕蘊一本正經地說:“只要不是你不愛我了,我還有什麼接受不了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許涼便掃一眼他的臉色,將前因後果跟他說了。
葉輕蘊聽後沒生氣,反而驚訝地看著她:“真把人房子給燒了?”
許涼眉毛都快豎起來了,“不該燒嗎!”
他趕緊說:“該,這種變態就不能跟他講人道主義”,心裡卻讚了一聲,好丫頭,有魄力!
“我一看見那些畫,殺了他的心都有了”,許涼兩隻拳頭又握緊了。
葉輕蘊將她的手包在掌心,含笑道:“傻瓜,這麼捨不得我受委屈啊?”
她抽噎了一下,“嗯”了一聲,“換位思考,如果有人這麼對我,你——”
還沒說完,葉輕蘊便咬牙沉聲道:“那就讓他到地底下給他祖宗十八代畫像吧”
這時候一想,他才了悟。這事如果擱他自己身上,說不定只是讓陳修過去教訓一頓。
但在愛他的人眼裡,揉不得沙子。看阿涼這副替自己委屈得不得了的樣子,葉輕蘊忽然覺得,她好像……很在乎他。
的確,她那麼一個溫柔和善的人,對誰都平易近人,今天卻一惱把人綁了,連帶著房子也給人燒了。
這從另一個方面也看得出,她在成長。不管是美眾工作室的成立,還是在葉氏基金會里掌權,她都漸漸開始獨當一面。
而不是像以前一樣,當一個可有可無的經紀人,還得自己四處打點,託人關照。
葉輕蘊對此心裡不禁有些複雜,就像自己羽翼下的雛鳥,有一天要鑽出去獨立,既為她自豪,又對她的不再依賴而感到失望。
對著她,自己做不到事事果決。因為總是患得患失,心生忐忑。
說白了,就是佔有慾在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