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狂歡開始了。
海上莊園只是華聞尾牙會的主會場,其餘地方也配備著全套的服務人員,如果嫌莊園裡太過嘈雜,可以到獨立的別墅中去,私人管家會通知廚師把食物搬到別墅二層的私人露臺上,為客人現場烹飪。
而許涼卻只能呆在莊園內,今天她的任務,就是陪在葉輕蘊身邊當壁花。
如果說亞森尾牙宴請的都是名流,那華聞的晚宴請的便是頂級名流。
葉輕蘊的圈子比趙垣高了不止一個層次,拿最實際的一個例子來說,能上這個小島的,必定有自己專屬的私人飛機。
像早上許涼遇見的季曼一類沒有邀請函的人,在島上呆不了半個小時,便會被遣返回國。
許涼站在葉輕蘊身邊,覺得臉都要笑僵了。等穿上水晶鞋才知道,當公主就要承受磨破皮的代價。
輾轉了叢集人之間,葉輕蘊攬著她的腰肢,到了取餐區,給她拿了幾樣菜。
這裡的菜品也與眾不同,大部分菜品都是“非實體”——泡沫,氣體,湯汁,味道也絕不是你眼前所見之物的味道。
每道菜都只有一口或兩口大小,光從外觀無法猜出味道或食材:紅色緞帶紙片是加了酸醋的甜菜,酒紅色的小圓盤是鋪盆子口味的,黑色夾心餅是黑橄欖苦鮮奶夾心餅……
總之給人的感覺是精緻,特別。
許涼其實並不餓,被他餵了幾口便飽了。
其他人見他們之間這樣親密,也不敢貿然上前打擾。
但總有大膽的,不一會兒,便有一道慵懶男聲傳來,“喲,把這麼多人千里迢迢拉到這座島上來,就是為了讓大家圍觀,你怎麼把這隻疙瘩喂成肥疙瘩?”
葉輕蘊瞥了他一眼,瞧他頭髮溼漉漉地,噎回去道:“你不是也洗鴛鴦浴去了”
夏清江走到他身邊坐下,取了杯酒,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髮梢上的水在燈光下面晶瑩飽滿,沉甸甸地受不住那樣的重量,便又骨碌碌地落在他領子上。
他這副隨心所欲的樣子,倒有一種別樣的性感。
“行,今兒是你的場子,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計較”,夏清江舉起酒杯,跟葉輕蘊的杯子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這意思就是:我幹了,你隨意。
知道葉輕蘊胃不好,和他親近的,一般在酒上都不強求。
許涼黑亮的眼睛看過來,葉輕蘊便覺得好笑。她防賊似的表情,生怕他也跟夏清江一樣牛飲。
葉輕蘊撥了撥她鬢角的髮絲,只稍稍抿了一口紅酒。
夏清江在一旁笑道:“得了你倆,知道你們好,別讓我這個孤家寡人在旁邊眼紅”
“溫璇怎麼沒來?”,許涼問道。
夏清江卻沒像以前那樣,別人一提起這個名字就要黑臉,他沉默一會兒,答說:“溫璇……她有事兒”
這話倒像是替溫璇解釋,許涼仔仔細細打量他一遍,只覺得其中有些異樣。
但他們夫妻兩個,扯不斷理還亂,深問下去,也道不出個一二三來。所以就此打住。
夏清江只頓了那一霎,話鋒一轉說道:“說這裡是潛水聖地,果然不假,一下到海底整個人精神了”
葉輕蘊笑道:“剛才看見言勝奇,他還問我你在哪兒生黴去了,我就說,把你扔沙漠裡,你也能把仙人掌給玩兒出花來”
夏清江笑得酒杯都快端不住,“好嘛,不愧跟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我媽都沒你這麼瞭解我!”
說完他環視四周,問道:“邢二這小子一早就來了,起碼找了四五個人問盛霜那丫頭在哪兒。他倆又幹上架了?”
許涼想起剛才在海邊那一幕,笑道:“可不是,估計邢二又惹盛霜生氣,她一見他就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