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自己辯解,一抬頭目光便膠著在他下頜鮮明的輪廓線條上,還是忍不住問出來,“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葉輕蘊的語氣少了以往的鏗鏘,有些支支吾吾,“我怎麼了?我很正常”
許涼“哦”一聲,解釋道:“剛剛和我跳舞的是賀一姍,她剛從國外回來”
葉輕蘊從忍受第一個女人的開始,舞步滑到許涼她們身旁就看清了和她搭檔的是個女的。
他語氣微微煩躁:“你說這個幹嘛,我記憶力和眼神都還沒到老化的年紀”
打死他都不會承認,其實看到她和被人共舞的時候,自己全身嫉妒得作痛。這痛他要加倍還給她,所以才有後來那麼多個舞伴的來來往往。
許涼的側臉靠在他胸口,聽見他的心跳聲跳得好快。在緩慢悠揚的音樂中,周圍是霧靄一樣的燈光,沒喝酒她便有了一副醉醺醺的模樣,她說著酒話似的問他:“為什麼最後你選擇的人是我呢?”
她看著他們的影子投在地上,被多少隻腳踩過,多少裙襬掃過,都緊緊地擁在一起。
他一副紆尊降貴的口氣:“為什麼是你?當然是因為看你可憐。童湘沒我還有成群的男人當她的舞伴,我要是不選你,你就只能拿個女人當男人湊合”
許涼知道他就是嘴硬,笑了一下,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心裡又感動又溫暖。
其實剛才看他把手伸到童湘面前,她全身都一陣凍僵似的冷戰。不僅僅是因為在這麼多聲名錚錚的人面前丟臉,更是為了最親近信賴的人對自己的拋棄。
她經歷太多拋棄了,出生便和母親生離死別;同父親面對面生活也如隔世。
每一次與親人的相隔都在她心頭割上一刀,要是沒有葉輕蘊的陪伴,她幾乎遍體鱗傷地長大。
所以她感恩於葉輕蘊值得自己的信賴。他出國時兩個人之間的冷淡隔閡在這一刻被逐漸縫合。她又像小時候那樣用一雙清透如月的目光看他,如同是在注視烙在性命中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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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還是下午和晚上碼字最有感覺,如果以後更新時間有變動,我會通知大家,麼麼噠!(づ ̄3 ̄)づ╭?~
☆、087。停電
他們兩個擁在一起,你進我退的默契使他們成為舞池裡最配的一對舞伴。兩人的肢體都輕柔地帶著些陶醉,似乎這一舞能跳到地老天荒去。
當樂隊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他們的身體分開了一些,腳步止住了,可他們對望的眼神還在相擁,還在跳舞。旁邊一對對淑女紳士都已經散場,燈光忽地亮起來,曖昧的氣氛剎那散得一乾二淨。
他們都忽然被這亮光刺得迷了一下眼睛。葉輕蘊幾乎要惱這燈光了——這麼大庭廣眾,把黑夜照得如青天白日,根本沒有讓人做壞事的溫床。
他的惱持續到一半,整個宴會大廳的燈光突然昏迷,全場陷入黑暗當中。一時間周圍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有庭院外還有光亮,大家一邊抱怨,一邊小心翼翼地抹黑去到外面。
葉輕蘊和許涼都沒動。不是許涼不想動,而是他的手臂緊緊攬著自己,不讓她有其他動作。
大廳裡的人走了一大半,葉輕蘊的呼吸卻越來越重。外面的夜色湧進來,與人去樓空的別墅黑得同心同德。
“外面好像有燈,要不我們也出去吧?”,她在他漸漸急促的呼吸中開口,不知道怎麼回事,許涼也被他帶得呼吸不穩。她感到一陣壓迫感,這感覺來自面前這個兩條手臂緊得快把她嵌入他身體的男人。
他聲音低啞地說:“傻乖乖,出去了我還怎麼吻你?”
說著一下子吻住了她的嘴唇。在黑暗裡他竟能有這樣高的準確度,不得不說他已經預謀已久,早把她的嘴唇當作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