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擋站起身來,一下子將被子摔在地上,冷聲冷麵道:“你們鬧夠了沒有!”
她的目光掃視在母女倆的身上,正聲道:“怎麼,哭鬧栽贓還不夠,還要動手?”
“夠了!”,許久沒有說話的許若愚突然出聲,滿臉惱怒地說,“你們嫌這家裡太清靜了嗎?”
餘下幾人都被他的怒氣給鎮住了。許若愚沉聲道:“這件事你們各執一詞,我當時不在場,不知道真實情況。為了一串翡翠項鍊,鬧得家宅不寧”,他抬眼望著許涼,“給你梁阿姨道個歉,這件事誰都不要再提”
許涼還沒開口拒絕,梁晚昕先發難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丈夫道:“價值連城的東西,她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再說她剛才那態度,哪有知錯的樣子。這話我今天撂這兒了,她要是不把項鍊賠給我,那隻好讓警察來解決了”
梁晚昕的態度異常堅決,許若愚兩手放在膝蓋上,一臉沉靜地對她道:“怎麼,你還要不依不饒下去?這麼些年,家裡的寧靜在你眼裡,還比不上一條項鍊?”
“哼,少拿這些大義來鎮壓我。你手裡掌權,官話都說到家裡來了。你問問,她什麼時候把我當成過家人?”,梁晚昕一臉譏誚,一邊嘴角勾起的樣子,將她眼角的皺紋襯得更深。
許涼被她們鬧得不耐煩,“這事兒要真是我的錯,我二話不說,賠你一串也沒什麼。但現在沒有被人咬了一口,還要餵飽她的道理!今天不管你們怎麼鬧,我還是那句話,你要讓我賠償,就要先讓童湘給我道歉!”
童湘將自己的下嘴唇都給咬白了,眼裡盈盈泛著淚光,“我知道你一向看我不順眼,但沒想到你討厭我到捏造事實的地步”,眼眶終於盛不住爆滿的淚水。眼淚在裡面亮晶晶地閃爍成熟,終於墜落下來,“阿涼,我們小時候都還好好的,你一口一個姐姐地叫我。就因為輕蘊,你要恨我一輩子嗎?”
許涼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小時候不懂事,沒看清她真面目叫她姐姐的事也要拿出來博同情?連葉輕蘊也搬出來,生怕不知道他們兩個曾經有一段嗎?
本來她做好萬全的準備不動怒,現在提起葉輕蘊來,她便一肚子火,“你能不能把你那張嘴給夾緊!”,許涼衝她大聲喊到。
吼過之後,她胸口上下起伏,面前的童湘顯然被她這一聲給驚住了。愣了片刻,眼淚落得更急。
如果是自己受委屈,梁晚昕還能忍過去。但有人對童湘不客氣,她便滿滿的戰鬥力。
她走上前去,將童湘護在身後,冷笑道:“許大小姐好神氣!不尊敬繼母,不友愛姐妹,潑茶大罵,許家從小到大就這樣教養你的嗎?”
梁晚昕心裡那口火氣將她的理智燒成灰燼,她面色幾乎帶著猙獰,一字一句地說:“你一個孽種,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
“啪!”,許若愚一巴掌扇在梁晚昕臉上,臉色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難看過,他眼神陰翳,直逼捂著臉被打傻了一樣的女人,“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保證你許太太的位置走到頭!梁晚昕,別忘了你今時今日的風光,是誰給你的!”
他轉過身,看見女兒驚痛地站在那兒,被“孽種”兩個字刺得不知所措。她是那樣明亮清澈的孩子,這時候卻失魂落魄地垂手站著,像個迷路的幼童。
許若愚剛要伸手,有人卻先他一步一把將她攬在懷裡。
許涼把臉埋進葉輕蘊的胸口,不斷深呼吸,將他身上安定人心的熟悉氣味,往靈魂深處汲取。
葉輕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她這麼難過,心如刀割。眉眼冷厲道:“怎麼,我不在真當阿涼沒人護著,就可勁兒欺負是吧?”
他目光如刃,朝梁晚昕那邊飛閃,“許太太,你最好對我的報復,有心理準備!”
這話狂妄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