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手裡拿著幾隻臘梅,找了個清朝景泰藍花瓶插上,兩個人抱在一起賞花也覺得有趣。
這次他算給自己放了個產假,公司如無必要,他也不會到場。
其實現在局勢已經有些緊迫了,當然,這些只是對於他這種知道後續發展的人來說。
霍濟舟現在已經站在懸崖邊上,再往前一步就是深淵。但他仍身系董事會職務,一旦事發,華聞也會波折不斷。
但這一步是必行的,要將霍家徹底從華聞拔除,就要有所犧牲。華聞受到檢方調查,他剛好可以陪著阿涼坐月子。
這樣一想,葉輕蘊心裡一片安寧。有她有孩子,似乎他就有了靠山。
許涼正和葉輕蘊說起哪一片山上的臘梅景色最盛,她的手機就響了。一看卻是許久沒有音訊的裴意初。
想想周導的戲差不多是這時候殺青,估計他就像從牢裡被放出來的解禁人員似的。
裴意初的聲音一如既往地清澈,帶著笑意,“阿涼,最近還好嗎?”
許涼還沒答話,便看見葉輕蘊已經湊過來了。心裡暗笑著,嘴上說:“還好啊,拍攝已經完了吧,你回枝州了嗎?”
“嗯,昨晚回來的”
“聽說你們拍攝很艱苦,還要到極地去取景。趁這段時間,正好可以給自己放個假,好好地休養生息”,許涼笑著說。
裴意初頓了好一會兒,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儘量輕鬆,“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想跟你說件事——我準備息影”
許涼驚了一下,良久沒說得出話來,“為什麼?”
裴意初語氣有些沉,像冬天的天空,“我父親病重,我要回去接管家裡的事務。敏川為這個還跟我生氣,她大概一時接受不了”
許涼聽了,既理解裴意初,也理解吳敏川。前者重情重義,當然不會任父親重病不管;但後者把經紀人當做自己畢生的事業,一直再往巔峰努力。
周導的電影一問世,裴意初的事業肯定會達到頂峰,離天王寶座也不遠了。他成就自己,就是在成就吳敏川。
可這時候他中途放棄,吳敏川以往的心血就會化整為零。她得重新開始。
這真是件難以兩全的事情。
許涼評判不出對錯,只好安慰道:“她可能一時適應不了,你再給她一些時間”
裴意初也沒有別的辦法,於是轉開話題,問:“孩子快出生了吧?”
“嗯,就在最近了”
“敏川是老婆婆性格,常在我耳邊嘮叨,說你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許涼肚子鼓了一下,十分應景,她笑道:“別誇它了,現在就開始驕傲了”
裴意初開玩笑道:“乾脆讓它去當童星,這樣敏川又有人可以帶了”
許涼聽了,不禁笑出聲來。
等掛了電話,她才發覺葉輕蘊坐得離她老遠。手裡翻著書,嘩啦啦地響。
她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他自己悶了一會兒,又挪到她跟前,“當著我的面還笑得這麼開心”
許涼秒懂,這是吃醋了。她揪著他的襯衫紐扣,嘆氣道:“這麼酸,牙倒了沒有?”
葉輕蘊扶著她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大腿上,俯身去吻她:“唔,你嚐嚐”
又過了十來天,許涼也被送到醫院了。她離預產期還有三天,本來醫生建議她提前一週的,可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所以葉輕蘊也縱著她。
來了其實還好,VIP病房被精心佈置過,很淡雅的顏色。推開窗就能看見醫院的花園,時不時聽見小孩子的笑鬧聲。
葉輕蘊也在產房裡安營紮寨了,一步也不肯稍離。他火氣越來越大,雖然在許涼麵前不會表現出來,但有兩次許涼聽見他講電話的時候在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