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薄的肩膀上揹著一個藍色書包。他長得很乾淨清秀,五官是那種能讓班上女同學倒吸一口涼氣的俊美。
他不愛笑,一本正經地報了一遍名字,便不說話了。眼睛直視教室後面的黑板,似乎將一切都納入眼底,又似乎在神遊天外。
好巧不巧,這個叫寧嘉謙的新同學,被老師安排在許涼後座。他做一切事情都默默地,許涼幾乎以為自己背後的座位上只是一團空氣。
他們第一次說話是在一週以後,許涼的鋼筆不小心掉在寧嘉謙的座位底下了,還沒等她開口,寧嘉謙便先替她撿了起來,但卻沒有先忙著還給她,而是拿出紙巾,將鋼筆上的灰塵替她擦乾淨,才放到她手心。
鋼筆上似乎還帶著他面板上的溫度,讓許涼掌心微微發熱。不知為什麼,她的臉頰一下子紅了,細聲對他說“謝謝”。
寧嘉謙回應這句“謝謝”的,是他轉學以後,在這間教室裡的第一次微笑。
那時候許涼只以為他外冷內熱,她要在很久之後才會知道,寧嘉謙是個多麼溫柔的人。
許涼一路回憶著往事,不知不覺已經出了亞森的大樓。
她沒想到趙垣竟然是寧嘉謙的養父,能進聯辰中學的人,家世自然不俗,那時候他對自己的家人說的不多,只道家裡有父親,有奶奶,還有妹妹。
至此許涼才知道,他嘴裡的父親和奶奶妹妹並沒有聯絡,他十來歲從寧家被趙垣接走,但每一個對他好的人,都是他的家人。
趙垣說,寧嘉謙是個身世坎坷的孩子。許涼此時自嘲一笑,她大概也在這份坎坷之中,又撒了鹽吧。
上了車,許涼讓司機繞著淮安路開了一圈,這才吩咐道回官邸一趟。
盛霜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邢二每天連翡城都來不及照管了,天天守著她,生怕有個差錯。
到了地方,盛霜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她最近胃口好得厲害,大師傅便依著微娘開的菜譜,整天精心伺候著。
一看到許涼來了,盛霜趕忙笑容滿面地衝她招手,“孩子他表舅媽,趕緊來,鮮榨的果汁,還有黑糖核桃仁兒,不快點兒全給孩子們補充營養了啊”
許涼近了一看,盛霜的肚子簡直一天一樣兒,吹氣球似的。再看她的身形,整個橫向發展了一圈,但卻很受看,面板養得跟牛奶一個顏色,瞧著要多嫩有多嫩;氣色也好,臉頰跟滿是汁水的水蜜桃似的,白裡透紅,怪不得邢二當著人就要往上面親。
盛霜看她笑吟吟地盯著自己,立刻瞪眼威脅道:“不許舊事重提,現在我是孕婦,你可不能敗壞我的好心情”
許涼壞笑道:“哪樁舊事——邢二以為我沒看見,就偷親你的那件?”
盛霜氣急敗壞地說:“哪有你這樣的,哪兒是我的痛處你就往哪兒戳”
“你確定這是痛處?我看甜得要命吧,戳一下里面能濺出蜜來”,說完便哈哈笑起來。
“孩子他爸,你趕緊來,有人欺負大寶小寶他媽”,單打獨鬥扛不住,盛霜立馬就出聲叫救兵。
邢二穿著一件淡藍色襯衫,袖子挽到小臂處就出來了。
見盛霜氣呼呼地等瞪著許涼,他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過去道:“阿涼沒來的時候你天天抱怨沒她你無聊,她來了你又不肯跟人和諧相處,寶寶在你肚子裡,肯定都被鬧糊塗了”
盛霜哼聲道:“講那麼多幹嘛,你的胳膊肘是往裡還是往外?”
邢二立刻道:“往裡,絕對和太太的槍口保持一致”
然後哄小孩子玩兒似的,說:“大膽,你竟然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知道雙兒現在是國寶嗎?”
許涼還沒笑出來,便有一道幽幽的男聲傳來,“邢二你膽兒肥了,我不在就敢欺負我老婆是吧?”
邢二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