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了樓下大堂裡所有客人的目光,有不認識的,就小聲問身邊的人,“這是誰啊?”
君琰之聽到動靜,無意識地回眸一掃,然後跟不認識弟弟似的,又轉頭繼續與那名舉子說話。君逸之本要朝大哥走去的步子頓時滯住,勾唇微微一笑,再度端詳了那名舉子一眼,便瀟灑地抬步離去。
俞筱晚正在暖閣裡教曹中妍打花式絡子,君逸之旋風一般的捲進來,瞧見妍兒在這,就不大好說話,只嘿嘿地笑道:“晚兒這麼得閒?”
曹中妍也識趣,忙起身向俞筱晚和君逸之施了禮,小聲地道:“妍兒先回了。”
俞筱晚微笑頷首,“路上小心。”
曹中妍又施了一禮,才退了出去。君逸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晚兒,你猜我今日得了什麼好訊息?”
俞筱晚的神情有一絲緊張:“你不是去問大舅父了麼?他怎麼說?”
君逸之抬了抬眉,將曹清儒的話轉述了,又說明道:“我一走,他就去尋人了,想必要商議什麼,我讓平安從安跟著他,晚些應當就會來回報了。”然後摟緊晚兒,將臉埋到她頸間撒嬌,“我可幫你整治了你那個二表哥了,你要怎麼謝我。”
俞筱晚好奇地問道:“二……你是說睿表哥嗎?你怎麼整治他的,說給我聽聽。”待聽完君逸之的主意,俞筱晚噗就笑了,“這真真是……也好,惡人自有惡人磨,睿表哥反正不是江蘭的對手,日後只有受苦的份。”
江蘭一心衝著曹府的榮華去的,若是知道曹家已經落魄了,還不知會怎麼氣惱呢。況且她現在換了身份,是官家之女,大舅父一家可得罪她不起,還有兒子無能的把柄在她手中,只能眼睜睜看著她鬧騰。
曹清儒和張氏可謂是機關算盡太聰明瞭,可是到最後,不但是自己的富貴沒保住,一心想要光宗耀祖的兒子,連傳宗接代都不成了。
俞筱晚絲毫不覺得愧疚,只關心地問起,婚期會定在哪一天,最好儘早,別讓兩邊發覺了不妥,將婚事給取消了,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睿表哥揭開蓋頭,發覺自己娶的官家之女,就是害他不能人道的罪魁禍首的時候,會是個什麼表情。
嗯,到時一定要讓逸之帶她去聽牆角,最好是能進屋觀賞。
君逸之瞧見小妻子的眼睛亮晶晶的,釋放著興奮又算計的光芒,哪會不知她心裡在想些什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去看個痛快的,不過,前提是,你那會兒還沒有生。”
俞筱晚一聽這話,興奮勁頓時少了許多,想了一歇,掐著君逸之的胳膊道:“那你必須想辦法,讓他們的婚期定在三月之前。”
她的預產期是四月中旬,三月之前還算是靈活的,再往後就難了。
晚膳之前,跟蹤曹清儒的平安和從安回府了,小聲地向君逸之稟報了他們的所聞。君逸之沉著臉色進了暖閣,將丫鬟們都打發了出去,小聲地告訴俞筱晚道:“陛下真的是端妃娘娘的孩子。”
原來當年太后在端妃之後,發覺懷了身孕,但因她之前連懷了幾胎,都沒懷住,而且當時的太后已經快四十了,就更難保住胎兒,因此,太后從一開始就打起了端妃肚子裡孩子的主意。偏偏良妃也怕端妃生出個皇子來,一直小動作不斷,太后幫端妃擋了許多暗算,可是在知道良妃有意讓端妃難產而亡之後,卻忽然想到了一個計中計。
於是,太后等良妃將所有事情都部署好之後,才黃雀在後地直接拿下曹清儒,以手中證據,逼迫曹清儒為其辦事,換下了良妃為端妃準備的藥,只讓端妃假死。
當年端妃無端早產而亡,是為不吉,按風俗,是不能葬入皇陵的,而且不能在宮中停靈,因此墳墓的選址極為草率。先帝本是頗寵端妃的,但是他本就體弱,更要離這種不吉之事遠些,因而端妃的整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