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義沉吟了一下道:“總要值個幾千兩吧。”
喬師爺道:“這樣吧,我算你五千兩。”
燕十二笑笑說道:“喬老,請高抬貴手,吃保鏢這行飯的苦得很,掙的都是血汗錢,那都是憑一條命一刀一槍換來的,不比有的人一伸手就是白花花的銀子……”
喬師爺道:“我已經夠體恤你們的了,無價寶我只算你五千兩還不夠便宜麼?這是我自做主張,我們大人還不知道願意不願意呢。”
燕十二道:“喬老,八方鏢局可損了近廿條人命。”
喬師爺一瞪眼道:“這是什麼話,保鏢的是你八方鏢局,死傷多少跟我們大人何干,難道說你八方鏢局死一個,我們大人得賠一個不成!”
燕十二含笑說道:“我不是這意思,喬老請別誤會,既然吃的是保鏢這碗飯,損多少人那也得自認倒黴,我只是請喬老體恤……”
喬師爺冷冷說道:“我已經夠體恤的了!”
燕十二還待再說。
喬師爺霍然站了起來道:“我沒那麼多工夫,你要是賠不了就明說。”
燕十二跟著站起,道:“喬老既然這麼堅持,我只有如數賠償了……”
轉過臉去對李廣義道:“麻煩二哥一趟。”
李廣義站起來往後行去,轉眼工夫從後頭捧著一個尺來長,圓圓的布口袋走了過來。
燕十二當即又吩咐老黑道:“去拿管筆,拿張紙來。”
老黑應聲而去。
李廣義來到近前把那沉甸甸的布口袋遞給了燕十二。
喬師爺滿臉詫異之色,道:“這是什麼?”
燕十二伸手從布袋裡取出了一尊玉觀音,含笑說道:“喬老,八方鏢局這片產業家師創來不易,他捨不得,統領大人丟了什麼我賠什麼,這總可以吧。”
喬師爺直了眼,叫道:“玉觀音……”
燕十二道:“是的,喬老,一尊栩栩如生的玉觀音,如假包換。”
喬師爺道:“這……這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燕十二笑道:“喬老說得輕鬆,統領大人丟了它,家師捨不得八方鏢局這片產業,我就出生入死又把它追了回來,喬老請過目。”說著,把那尊玉觀音雙手遞了過去。
喬師爺連忙伸手接過,翻來覆去一陣審視。
燕十二道:“喬老請看仔細,沒有碰壞哪兒吧。”
喬師爺像沒聽見,自言自語的詫聲說道:“這就怪了……”
燕十二立即截口說道:“有什麼不對麼,喬老?”
喬師爺抬眼望向燕十二,兩眼盡是詫異狐疑之色,看了半天方始說道:“你既然把原物追了回來,那是最好不過,我這就回去覆命去。”
他要轉身,燕十二抬手道:“慢著,喬老。”
從老黑手裡接過紙來,往前—遞,道:“請喬老寫個收據,我也好向家師覆命了。”
喬師爺不高興了,兩眼一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大人堂堂的禁軍統領,難道還會賴你的不成。”
燕十二含笑說道:“我不是這意思,喬老也請別誤會,喬老有上司,我有師父,可以說彼此都是居於人下,為了有以覆命,我不得不如此,還請喬老原諒。”
喬師爺道:“要收據不難,等我把這尊玉觀音帶回去,呈交我們大人過目之後再說。”
他又要轉身,燕十二抬手又一攔,含笑搖頭道:“喬老原諒,那不行,保鏢也是一門生意,做生意講究一個銀貨兩訖,有字有據。”
“大膽!”一聲暴喝,一名漢子跨步逼近。
燕十二毫不在意,翻腕抓住了喬師爺的左腕脈,含笑說道:“這是八方鏢局跟統領大人之間的事,尊駕最好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