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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部分

承東一直守在附近沒走,過來將君熙帶了過去,又衝金璇瞟了幾眼——看到她滿身的抑鬱,自從“君墨問”的死訊傳來,她的臉上就再也找不到笑容。

承東牽著君熙的手,停了一下:“公主,別太難受了!”

欠欠身,離去。

****

金璇垂著頭,很難開心。

她已經自五哥的嘴裡知道,眼前的紫珞姐姐才是“君墨問”,時間雖不常,但是,她對於那個冒牌君墨問,已懷了一股難以言語的情愫,一顆芳心被他那滿身的冷落憂鬱牽動著。

如今人身死,她的心,跟著疼的厲害,再加上眼見得大哥和紫珞兩人僵成這樣,哪還有什麼好心情。

而今,更是離別在際,想這一次相別,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相見——相見,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便有一種悲從中來的難受。

承東的一句“別難受”,反勾的她黯然神傷。

她猶自在自憐自艾,回過神時,但見得紫珞姐姐在看她。

“在想什麼?這麼傷心?”

金璇鬱郁的看著她:

“怎麼辦?小七捨不得你走!小七更想看到大哥和姐姐可以白頭到老……姐姐,你跟大哥,這是怎麼了?當真就不可以再好好的待一起了麼?大哥那麼在意你,姐姐對大哥也非無意,為什麼……”

笑容自紫珞的臉孔上散去。

“好了,七丫頭!別提這些事了……”

“姐姐……”

“七公主,別操心我的事,我心裡有分寸……說吧,這個時候過來,有什麼事……”

金璇見她絕口不肯提金晟,神色又是一黯,才將來意說明:

“父皇想見您!讓我過來請姐姐進宮吃頓家常便飯!”

紫珞想:只怕宴無好宴,旭伯伯又要來動之以情,想留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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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御書房,房內已經常燈,滄帝正靠在龍椅上打著瞌睡,總管張全本想回稟的,紫珞搖了搖手,示意他別出聲。

她坐到邊上,靜靜的看著這個富有傳奇色彩的帝王,二十幾年如一日,白髮漸染雙鬢,雖威儀依然,卻已失盡了十六年前鼎盛的風華。

歲月不饒人,刀刀催人老。

他不是母親最初愛上的男人,卻是母前至死才頓悟愛的入骨的那個。

當她將包著母親骨灰的那隻錦囊,遞到滄帝手上,將母親那一句遺言轉述給他知道時,她看到滄帝的手止不住的在顫,一雙手珍惜的摩娑著錦囊,老淚縱橫。

“今生福薄,嘆緣淺,道是情深,萬里天涯不見。問君可願修來生?小軒窗,細梳妝,秋水望斷盼他朝,若有幸,再締緣……”

這是母親的遺言,也是無法彌補的憾事。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紫珞,你來了?”

皇帝已醒。

“是!旭伯伯,您要是覺得累,便去躺躺……”

紫珞走過去,未施君臣之禮,只行了晚輩的禮數。

明黃的龍袍上,佩了一個香囊,那裡藏著母親的骨灰,母親的魂。

龍案上,疊著一大撂未批的奏摺,玉璽的邊上另外放了一個鏤鳳雕凰的錦盒,那東西,紫珞認得的,就是當初滄帝送與她的那個藏著皇后鳳印的盒子。

十六年前,淺龍灘上,滄帝想帶母親入宮,母親揭開容顏盡毀的臉孔,對南北兩帝說:殘破之身,只求片刻安寧,山林之地,可容陋容,富貴門庭,難得福氣。

那個時候,滄帝並不知道母親身上發生過什麼,但他全然不介意,還是想要立她為後。

母親拒絕,滄帝愛烏及烏,卻將鳳印為聘,許還是孩子的紫珞一個承諾:

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