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珞不喜躺床上,第二天就起床來走動,人的生命在於運動,只有弱者才會倚在床上博同情。
這些天的藥吃著挺管用,身子好了不少,再養上七八天,應該就可以恢復自如了!
吃過膳食,紫珞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穿的是一件簡單的居家裙子,滿臉蒼白,一身慵懶,卻在眸眼間落下了我見猶憐的韻彩,在視窗猶自站了一會兒,實在不願再聽得那邊的歡聲笑語,便關了窗,回去小書房,往書桌前坐,撲在那裡看了一會兒書,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書,自手上滑落。
養病,挺悶,她開始想念在江湖中流轉千里,笑遊河川,傲攀雪嶺時的逍遙和豪邁,想念——
怎麼想,怎麼都覺得自己現在像是一隻折翅的雄鷹。
***
這一幕正好落在金晟眼裡。
千樺進府一事,他一直找不到契機跟她說。
他心裡真的很擔憂,提了這事,她會再趁機翻臉,他們之間才有一點點的親近,他不想破壞了這種氛圍。
金晟不想把事兒鬧大,但這事他作不了主,皇祖母對千樺是上了心的,今日裡讓貼身相隨幾十年的桂嬤嬤相送進府,把事兒整的就像是在行大禮似的,出動的內侍宮婢不下百人,讓沿途的百姓真真好奇了一把。
進府來又是大動作,他沒讓人準備高升爆竹,宮裡自行帶了,把整個蕭王鬧的快掀翻天。
見到這個光景的時候,金晟心頭那個悔,真懊惱自己怎麼就讓千樺住了南院去,應該指去西院才對。
他怕“凌嵐”聽到這些聲音,看到這些個女人,心裡又生氣,急匆匆趕了過來,等看到她一臉恬靜看書的樣子,鬆下一口氣,但心裡飄上來的是一極不踏實的感覺。
千樺那件事,他沒法拂了老祖宗的意,這番住進來,他還真擔憂她又會使上心眼的跟他對扛,沒料到她竟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他沒有進去。
進去了,也說不上什麼話,就怕她有意再給他使心眼,壞盡這幾天建立的良好關係——
他靠在門口站了一會兒,離開,吃酒去,這酒其實也沒啥滋味,只是身在皇室,有些事,還真是身不由已。
窗外下著朦朦細雨,一層氤氳之氣迷散在空氣裡、
已經好些天了,這綿綿不絕的雨水就籠著整個世界,滴滴答答,纏綿的讓人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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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珞半睡半醒中,想的全是凌嵐,那個嫻雅的女子,遭逢大劫,最是可憐,比她還可憐,要是如今待在這裡的人是她,不知道她會是何種心情?
是女人,並且喜歡著那個男人,總歸不會是歡喜的!
前夜臨睡,朧月又跟她悄悄提過凌嵐,只說:承東他們依舊沒有找到嵐小姐的蹤跡,也許這是好現象,至少沒有屍首出現,方圓百里都不曾出現。
昨天晚上時候,香兒和秋兒也曾進過房,終於再無法忍耐,低聲問過凌嵐的事。
紫珞沉默好一會兒,才心疼的對她們吐出實情:“也許出事了,你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她落到紅河裡,到今未見……這丫頭是旱鴨子……你們知道的!”
她懷著無比沉得的心情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香兒和秋兒聽罷,臉孔慘白,纖瘦的身子顫的厲害,皆捂著嘴,幾乎哭出聲來。
紫珞將她們抱住,拍拍她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香兒抹一把淚低問:現在怎麼辦?小姐一直就冒充下去嗎?
怎麼可能一直冒充?
她想離開,這下王府太濁,她住不下去!
女人們的歡聲笑語傳過來,對於她而言,那是一大諷刺。
真正應就了那一句話:繭中自縛,聰明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