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頭就走。

蘇泠見狀也不猶豫，御風術施展，很快追上了黑曜，打神鞭祭出，一鞭子抽在地上，地面沒有半絲破損。黑曜腳步不停，快速往前跑。

御靈劍也從手臂上滑下，如靈蛇一般緊追在黑曜身後。

黑曜飛行中，偶爾會回頭看一眼蘇泠，目光灼灼的，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讓蘇泠心中生寒，不自覺地會升出一絲懼意，好像前面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在等著她。

這你念頭轉了一圈還未消退，前面的黑曜突然停下了腳步，他一手抓著阿達力，一手握著一隻缽，而那缽口正對著蘇泠。

被那缽口對著，蘇泠陡然無法動彈，身上的靈氣急速朝著流失，蘇泠大驚失色，難道剛剛靈氣流失也是因為這聚靈缽，只是剛剛黑曜明明不在那裡啊！

她來不及細想，趕緊祭出了魂蝶，魂蝶晶瑩的翅膀一扇，聚靈缽的速度明顯放緩。

“趙姌，你怎麼樣？”被黑曜抓著的阿達力大聲詢問。

蘇泠搖頭，說不出話來。

阿達力繼續喊道：“快用打神鞭攻擊他，現在他也不能……”阿達力的聲音越說越說，到後面根本發不了聲音，因為他被黑曜緊緊地握住了身體，幾乎窒息。

但蘇泠聽了前面半截，已經明白了阿達力的意思。立即將打神鞭揮動起來，朝著黑曜揮去。

黑曜一動不動，直直地看著打神鞭抽向他，而他手中的聚靈缽一直對著蘇泠。

明明可以閃開的，他完全可以暫時收了聚靈缽，可是打神鞭還是落到了他身上，他臉上邪肆的笑容沒有收斂，在打神鞭觸及他身上的一剎那，他清亮的眼珠一瞬間變得有些霧濛濛的，眉頭也緊跟著皺了起來。

“噗”一大口血噴出來，他從御靈劍上摔了下去。

而聚靈缽在脫離他手掌之後，在天空劃出一道弧線，很快消失不見。

被打神鞭傷到，就不是歇息一下就能復原的，畢竟肉體的傷勢可以調動靈氣來恢復，但靈魂上的傷，卻有可能伴隨終生。

可是受了那麼重的傷，黑曜卻撐著手臂，仰躺在地上，看著她，嘴角掛著一絲血跡，他伸手輕輕抹了抹，卻沒有抹乾淨，反染紅了嘴唇，配上他的笑容，看起來觸目驚心。

蘇泠緩緩降落在地，阿達力抱著神木滾落到了一旁。

“你究竟要做什麼？”她有些摸不透黑曜的想法。

黑曜咳了一聲，沒有立即回答，只是看了遠處的那塊神木，良久才道：“她救了我，教會了我修行，在我心裡，她除了是尊主，還是最親近的親人，”說到這裡，他抬頭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些年，我生活在紅鸞星，其實是最輕鬆的日子……”

蘇泠皺眉，她弄不懂，這個節骨眼兒上，黑曜笑盈盈地跟她胡扯是做什麼，但她沒有立即打斷，而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我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我也不想這個留給我唯一輕鬆快樂的地方被毀掉。”黑曜說完，抬起頭看著蘇泠，“所以，神木你拿走吧。”

蘇泠有些愕然，沒想到黑曜跟她繞了一圈，竟然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她沒有吭聲，走到阿達力身邊，拾起神木，也沒心思關心黑曜的傷勢，畢竟那邊洛風和木延清還在戰鬥中。

“你自己小心些，”蘇泠說完，就轉身離開。

“師妹，你相信人有沒有來生，”身後傳來黑曜的聲音，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

蘇泠腳步一頓，“信！”

“那就好……”黑曜輕輕地笑出了聲，鮮血從他嘴角溢位得越來越多，可他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明亮。

蘇泠沒有回頭，前面還有很多人在等著她，可是飛著飛著，她感覺到後面來自於黑曜的那股生機突然斷絕了，她猛然回頭，看著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