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九。
清晨。
天還沒亮,窗外是灰濛濛一片,屋內同樣昏暗。
橢圓形鏡子豎立在桌上,她坐在前面,一遍又一遍梳著瀑布般的秀髮,領口沒有特意拉低,在白皙的頸部有一道很顯眼、猙獰的傷疤。
那一瞬間的痛處和熾熱,至今都會折磨她。
即便傷口早已經癒合,心病卻一直無法治癒。
今天,終於到了結的時候。
卯之花烈停止梳頭,決定早點去無間等待。
她起身,望向床上躺著的勇音,緩步上前,手撩起那淺紫色短髮,低頭吻在額頭,“勇音,請祝福我吧。”
為即將如願死去的我……
她眸光湧現出最後的溫柔,隨即,轉身邁向門外,伸手抓起門口衣架上的隊長羽織,一把穿上。
淚水從緊閉的眼眸流出,虎徹勇音手攥緊被單,心裡湧現出的複雜感情,連她自己都無法分辨。
既想要尊重卯之花隊長的決定,又期望白石能成功阻止。
假如她能睡過去該多好,一覺醒來,所有事情都塵埃落定,不至於像現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煎熬。
卯之花烈瞬步到真央地下大監獄的入口,早已經有鬼道眾的人等在這裡,“請跟我來,卯之花隊長。”
“嗯。”她頷首,山本總隊長還是瞭解她的性格,知道提前在這裡準備人守著。
她心中的殺意和戰意,已漸漸壓制不住,仰望天空,似乎都能將天空塞滿。
繼續待在四番隊,明顯是不合適。
她不想在勇音面前,顯露出自己猙獰的一面。
一路到最底層的無間。
失去所有關押的犯人,這裡的重要性大大降低,就一名鬼道眾的人負責在這裡開關門。
“請,請進。”
男人的聲音滿是顫抖,不是純白的隊長羽織和死霸裝,他幾乎要以為,這是一位關入無間的新犯人。
那低垂的眉目,覆蓋陰影,比黑雲籠罩的天空還要壓抑、絕望。
僅僅是瞄一眼,靈魂都要為之凍結。
卯之花烈無聲邁入敞開的無間大門,裡面很寬闊,地面是堅硬的岩石,邊緣是一層黑暗。
她仰起頭,注視著黑暗,等待即將到來的對手。
無間的門重新合上。
…………
十一番隊,隊舍。
勐獸醒了。
“啊。”
類似於往常,他慵懶打一個哈欠,高大而瘦削的身體從草蓆坐起來,那頭亂糟糟的黑髮披散在背後。
他不在意,隨手撓兩下,屋外沒有往日那種喧鬧的聲音。
多少讓人有些不習慣。
更木劍八手開啟拉門,陽光鋪滿的庭院,站著黑壓壓一群人。
“早上好,更木隊長。”
他們齊齊跪下,很鄭重地磕頭,以土下座的方式問候,比往常都要懂得禮數。
“嘖,”更木劍八嘴裡發出一聲不滿,“你們在這裡搞什麼鬼?”
“大家都知道,今天您和卯之花隊長在無間戰鬥的事情。”
綾瀨川弓親走過來,他的斬魄刀還在痣城雙也手中,只能掛著空空的刀鞘在腰間,雙手端著桉幾,上面是豐盛的早餐。
斑目一角抬起光熘熘的腦袋,喊道:“更木隊長,請讓我們也跟著您一起觀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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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更木劍八一口拒絕,手端起碗。
粉色腦袋從背後鑽出來,眨巴著眼睛,無聲表達出想看的慾望。
“你也不行,都給我留在這裡。”
更木劍八再一次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