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先一步說道——
“朱師傅,昨日朱師傅要學生寫的詠物詩,學生已經寫好了一篇”詠梨花“,請朱師傅過目。”
弘曆怕朱師傅要點允秘背書,所以先替允秘擋了下來。
弘曆此舉果然成功吸引了朱師傅的注意力。
“好、好,四阿哥,請拿來看看!”朱師傅喜笑顏開。
弘曆捧著詩作送上去,朱師傅看著詩作,低聲吟誦道:“喜白為姿懶著紅,傳根疑是水晶宮,十分靚豔曾何礙,饒有一般林下風。好詩、好詩!四阿哥有才思,寫得很好呀!”
弘曆微微一笑。
弘晝聽見弘曆受到朱師傅的誇讚,心虛地低下頭去,他雖然也寫了一首“詠寒梅”,卻不好意思拿出手。
“五阿哥,你有沒有寫呢?”
朱師傅沒放過弘晝,笑吟吟地問。
弘晝緩緩站起身,支支吾吾地說道:“寫了一首”詠寒梅“,可是……沒有四哥寫的好。”
“沒關係,念來聽聽看。”朱師傅鼓勵地看著弘晝。
“百花皆未放……一樹獨先開……”他慢吞吞地念著。“獨先開……獨先開……”獨先開了半天,仍舊沒下文。
“然後呢?”朱師傅耐心笑問。
“用膳了!”允秘突然高聲歡呼,指著門外正提著食盒走來的四名御膳房太監笑喊。“太好了,我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弘晝大大鬆了口氣,臉現喜色。“朱師傅,我也餓得頭髮昏了,咱們先用膳好不好?”
“好吧。”朱師傅無奈地笑笑。
弘時一聽,如遇大赦,也丟了筆站起來,和弘晝、允秘一起圍到食盒前探頭尋找自己愛吃的食膳。
“棗泥卷、果子粥!”
允秘歡呼一聲,如風捲殘雲般大口吃了起來。
“小叔叔,應該要先請師傅用膳呀!”弘曆對著允秘溫和地笑說。
“請師傅用膳!”
允秘聽話地喊,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已碗底朝天。
弘曆搖頭笑了笑。“小叔叔,要你念書你像條蟲,只有用膳和拉弓騎射時才是一條龍。”
“那當然!”允秘忙不迭地點點頭。“唸書這種事讓你們三個去做就行了,我又當不了皇帝,用不著這麼認真。將來你們三個誰當了皇帝,就封我當個什麼威武大將軍行了,騎馬打仗我都喜歡,就是別叫我背什麼書、寫什麼詩,那才真叫累死人吶!”
眾人聽了呵呵大笑。
允秘的話聽起來雖是童言童語,但“誰當皇帝”這句話卻已在三個少年的心中慢慢發了芽……
這日,弘時、弘曆和弘晝在書房考寫文論,只有允秘到上書房後苑學騎射。
允秘在騎射上有極高的天賦,年方八歲就能立馬馳騁,彎弓射箭,而且可以連射五箭,百發百中。
正當他在拉弓射箭時,瞥見兩個男子從後苑遊廊走了過去,他認出其中一個男子是允禔,便笑著招手大喊,開心地策馬騎近他們。
“十四哥!”
允禔回過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弘曙給小叔叔請安。”站在允禔身旁的男子恭敬地打了個千。
“誰?弘曙?”允秘狐疑地打量著那男子。
他的兄長太多了,兄長所生的子女加起來少說也有上百人,除了幾個常見的,其餘他根本認不得。
“他是七哥允佑的長子弘曙,以前隨我西征多年,這兩年才回京,你自然認不得他。”允禔漠然說道。
“原來是七哥的兒子。”
允秘點點頭,沒感受到允禔眼中的冷漠和厭惡。
“你們要去哪裡?”
“你希望我去哪裡?宗人府?”允禔冷笑道。